儘管繪聲很吃味,還是示意林羊羊留在外麵把住門口。
她進門之後,乖乖地把房門關個嚴絲合縫。
然後轉著腦袋到處找床。
這是功房,什麼都有,就是沒床。
馬玉憐一進門就踮起腳尖,到主人耳邊呢喃道:“主人是火,婢子是柴……”
這段時間,閩商會館上下很難熬,大家全都指望她。
她當然更加難熬。
幸虧主人接濟,這才勉強撐下來。
這跟平常討好主人的心思完全不同,多了盈胸的感激。
因為想討好,所以想討好,就是想討好,單純想討好。
“柴?”
風沙不禁失笑,伸手捏她的腰笑道:“有這種柴嗎?”
馬玉憐怕癢,咯咯嬌笑,胡亂縮躲。
風沙連抓幾下,居然全部抓空,喲嗬道:“會身法很了不起嗎!讓你見識一下你主人我的掌法。”
馬玉憐立時不躲了,迅速跟主人打成了一團。
掌來掌往,有聲有色,這邊擊空,那邊擊響。
倒是有那麼點拳拳到肉的酣暢,隻是聲音更加清脆。
繪聲在房內發現不少牛皮團墊,屁顛屁顛地收了一摞,轉目見主人跟馬玉憐打得火熱,不由暗罵狐媚子,馬後蓮。
手上卻麻利地把團墊鋪了個整整齊齊,還當場揉了個墊腰。
氣鼓鼓的樣子,好像揉得就是馬玉憐,那是相當使賣力。
這麼賣力當然不是好心便宜馬玉憐,純粹是方便主人。
馬玉憐怎麼可能打贏主人?很快不支,順勢伏身,並腿側臥。
把正在揉墊子的繪聲給擠開了。
咬著下唇仰著臉,一副可憐兮兮的俏模樣,隻是那對眸子甜得滴蜜。
風沙得意洋洋地搖掌道:“怕了吧!不想再挨幾下,那就快叫主人。”
馬玉憐眼波流轉,紅暈雙頰,模樣嬌豔絕倫,姿態海棠春睡。
不依的膩聲撒嬌,一聲軟綿的主人硬是喚得迤邐不絕,蕩魂散骨。
那模樣、那姿態、那語氣,分明是還想再多挨上幾下。
繪聲被馬玉憐擠開,正生悶氣呢!見她一副欠拍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笑道:“這麼喜歡挨打,我來陪你打。”
說完就後悔了,縮著頸子偷瞄主人,見主人含笑盈盈,顯然並沒有生氣。
她的膽子立時大了,使勁瞪著馬玉憐道:“快起來。”
儘管凶光畢露,居然還是那麼嫵媚,一點都不凶狠。
馬玉憐十分後悔,賠笑道:“繪聲姐,我哪是你的對手。”
她剛才一心惦記著討主人開心,沒有留意環境,真不是故意把繪聲擠開的。
繪聲很多地方大,唯獨心眼小,主人都沒反對,她怎麼可能放過馬玉憐,嫣然一笑,一個閃身,揚裙飛足。
足尖所指,正是馬玉憐的俏臉。
馬玉憐脾氣甚好,那也不是沒有脾氣,見她下腳這麼恨,多少有些火了,玉掌撐地,裙角飛揚,旋風般轉了起來。長腿甩似鞭,雙腿絞似剪,把繪聲的腳一下踢偏。
繪聲足未落地,粉拳就打了出去,也是照臉。
好像不在馬玉憐臉上留下個印子便不肯罷休似的。
馬玉憐終於壓不住火了,立刻還以顏色。
兩隻欺霜賽雪的玉掌頓時來回穿風,掌風驟起呼嘯。
不似蝴蝶蹁躚,仿佛雕鷹捕獵,眨眼之間就跟繪聲對了七八掌。
若剛才跟風沙這樣打,隨便一掌,都不用打實,憑掌風都能把風沙當場打趴下。
趴到爬不起來那種。
繪聲畢竟是雲虛調教出來的劍侍。
武功不算高,為人又懶散不愛練功,
不過,那也要看跟誰比。
她肯定打不贏純狐姐妹,但是絕對不怵馬家姐妹。
幾乎一瞬間就與馬玉憐打得眼花繚亂,滿屋都是香風倩影。
更是兔起鶻落,忽緩忽疾,裙騰帶飄,當真好似落英繽紛。
林羊羊把腦袋探進門來打量,見狀嚇了一跳,猶豫少許,想把腦袋縮回去。
風沙已經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看戲,招手示意她過來。
林羊羊好似頂風冒雪般縮著腦袋,順手從路過的小幾上拎了把酒壺,抓了個酒杯,挨到主人身邊給主人倒酒,從頭大尾彆說看,甚至都沒敢抬頭。
倒是風沙瞧得津津有味,喝得嘖嘖有聲。
本來糟糕的情緒,好似勁風吹雲,雲開日出。
心頭豔陽高照,眼前豔光四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