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以朗州、江城和江州為根基,著手恢複東鳥皇祚。
將來成為東鳥女皇也說不定啊!至不濟也可以當個女王嘛!
武從靈正越想越美呢!
“投效並不意味著效忠。”
初雲潑冷水道:“朗州軍需要以公主的名義才能收複潭州,收複潭州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公主,而是想以公主的名義竊據官位,以節製東鳥全境。”
朗州軍想要獲得各方承認並不容易。
各州的防禦使和團練使當然難以抵禦朗州軍,合起來那就未必了。
朗州軍總不能一州一州打過去吧!
東鳥好幾十州呢!要打到什麼時候?
拖也把朗州軍給拖死了。
大義的重要性就在這了。
初雲的意思,武從靈聽懂了,麵露不忿之色。
東鳥是她家的東鳥,憑什麼拱手讓給朗州軍?
儘管她剛才還僅是奢想保全,現在想法又不一樣了。
想要得到更多。
初雲提醒道:“大家目前都還承認東鳥皇室的正統性。所以以公主的名義,確實足以傳檄而定,起碼讓東鳥各地名義上尊奉。但是,再拖久一點那就未必了。”
她說這麼多,無非是在告誡武從靈。
朗州軍可以給衡山公主什麼,又希望從衡山公主身上得到什麼。
武從靈隻有牢牢記住這兩點,才能跟朗州軍攜手共贏。
簡而言之,人家隻會把她當公主供起來,不會真的唯她馬首是瞻。
“風少,周峰朝秦暮楚,小人也。”
武從靈衝風沙撒嬌道:“我可以陪你睡覺,他可以嗎?我是你的女人,我的當然就是你的,總比周峰可靠吧?你放心,我絕不要名分。”
今天的收獲遠遠超出她的預期,反而令她很不踏實。
她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公主,除了自己,一無所有。
隻能拿自己和人家綁在一起。
初雲嫣然道:“想爬主人床的女人多了,不缺幾個公主。隻要公主能幫主人守好兩江大門,看住東鳥這一畝三分地,絕對比爬主人的床管用多了。”
她知道風沙一點都不喜歡武從靈,隻是因為形勢需要,必須幫助武從靈。
所以說起話來毫不留情麵。
武從靈又羞又惱,這話說的,分明把她當成看門狗了。
儘管明知事實如此,被人如此直言不諱,當麵批臉,還是讓她難以忍受。
風沙瞟了初雲一眼,向武從靈笑道:“其實我垂涎公主久矣,奈何家有賢妻,實在不敢造次,還望公主體諒。”
他有些不高興,覺得初雲過分了。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
第一次是提醒,第二次就是單純的羞辱了。
武從靈已經認清現實,沒有必要如此羞辱。
武從靈果然好想了一點,勉強笑道:“真沒看出來,風少居然也會懼內。”
其實風沙的話十分輕佻,無異於調戲。
她還是頭次因為被人調戲而感到愉悅。
可見她現在的處境多麼卑微。
風沙正色道:“所以拍我家夫人馬屁,絕對比拍我的馬屁管用。”
武從靈咯咯笑道:“我還沒見過夫人呢!有機會一定前去請安。”
風沙含笑道:“她性喜清淨,倒也不必特意看望。有些衡潭世家與她關係匪淺,公主掌權之後若能福澤一二,她一定高興。”
武從靈展顏道:“托風少吉言,從靈一定加倍努力,絕不辜負風少厚望。”
哪怕明知道風沙其實隻是裝作尊重她,她還是很高興。
但凡能當個人,誰又願意當條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