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嬈引著他,尋了個風景好,人又少的地方,上了一艘精致的畫舫。
風沙與繪影、繪聲先後更衣入水,悠然泡涼。
會館淨池本是一座小湖改造而成,占地不小。
哪怕幾百個人撒下去,那就一把胡椒麵而已。
加上灌木花草茂盛,假山亭榭遍布,上一任主人精心設計,又經過一番改造。
看似空曠,其實私密性很好。
當下不過二三十人,七八艘畫舫,零星遍布湖上各處。
男男女女,船上水下,各自嬉戲戲水,互不打擾。
再怎麼私密,畢竟露天,繪影和繪聲都穿著不露肌膚的長袖長褲。
精工綢製,非常輕薄。未免透肉,一深一紅。
當然,入水浸透之後,魅力還是噴薄欲出。
好在水下,隻有旁邊的風沙看得到探得到。
實際上,遠處有幾個妙齡女子明顯在裸泳。
一個個十分歡快的玩水,並沒有太多忌諱。
換裝有畫舫,人就在旁邊戲水,畫舫之間隔得很開。
加上人在水裡,除非貼得很近,否則也看不見什麼。
與之相比,繪影和繪聲的穿著打扮算是非常保守了。
夜嬈赤足入水,坐在船邊侍奉,身邊擺著浴巾浴袍、點心清水之類。
風沙根本不通水性,狗刨都刨不起來,全程被繪影和繪聲攬抱在懷。
人熱水涼,滋味非凡。
玩了一陣,心情舒爽,人卻有些累了,讓兩女拖他上畫舫休息一下。
隨便披上浴袍,舒舒服服地張腿箕坐。
繪影和繪聲分從左右挨上擦拭。
風沙衝夜嬈笑道:“是個避暑好地方,今天不回去了。”
夜嬈垂首奉水,輕聲道:“婢子已經安排好了,風少想住多久都可以。”
風沙嗯了一聲,轉頭張望道:“這裡的布局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繪影和繪聲四對美目一起亮堂起來。
繪聲忙道:“北周禦苑金明池,婢子陪您去過幾次,不過都是去吃飯。”
風沙猛然想起來了,張望道:“是有幾分相似,就是沒有金明池熱鬨。”
柴興窮瘋了,居然把幾座禦苑對外開放,不僅租給商家,還對外賣魚牌。
不少達官貴人,乃至百姓都跑去金明池戲水。
玩累之後,就地用魚牌買魚,然後把禦池的魚帶到旁邊的飯館現烹現吃。
吃喝玩樂一條龍。
繪聲見主人想起來了,嬌聲道:“金明池的畫舫上麵有百戲,還有水秋千呢!”
夜嬈忙道:“金明池畢竟是皇家禦園,咱們怎生敢比。婢子正讓人尋好班子,重金請來,以後會熱鬨起來的。如果風少覺得冷清,婢子叫些歌舞伎給您跳舞唱曲。”
風沙笑道:“現在挺好。”
繪聲挨上來撒嬌道:“有首詩是寫金明池的,婢子想吟給主人聽。”
風沙不禁失笑:“你居然會吟詩?那我還真要聽上一聽了。”
繪聲清清嗓子道:“三月金明柳絮飛,岸花堤草弄春時。樓船百戲催宣賜,禦輦今年不上池。內人稀見水秋千,爭擘珠簾帳殿前”
她哪裡會吟詩,明明是生背的,除了嗓音動聽,此外一無是處。
好像蜜炬,聞著香甜,吃則嚼蠟。
夜嬈臉色古怪,繪影直接臊得臉紅。
風沙聽得眉尾直抽抽,忍不住打斷道:“詩不錯。聽著像是北周宮內人寫的。”
這種詩應該不會傳到民間吧!他都沒讀過,繪聲這個不學無術的丫頭怎麼會?
繪影和繪聲相視一眼。
繪影小心翼翼地道:“這首宮詞,出自花芯夫人”
風沙哦了一聲,忽然一愣,花芯夫人不是繪影繪聲和孟凡的親娘嗎?難掩詫異地問道:“她寫的?她怎麼會寫金明池?莫非她在”
兩女一齊到主人身前,跪下伏拜。
繪影哭道:“婢子多方打探,娘親她人在北周為妃。”
風沙一聽,毛都快炸了,心道你莫不是想讓我從柴興的後宮裡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