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乾掉李含章,等於斷掉許憂一臂。
丁立正色道:“先生智慧,正是等他營救。”
絕先生偏頭掃他一眼,笑了起來:“誘敵深入,請君入甕?”
“先生大才,卑職這點小伎倆果然瞞不過先生這一雙慧眼。”
丁立跟著笑道:“李含章身邊的親信已經是我的內應,足以讓他的罪行板上釘釘。許憂不伸手則以,隻要敢伸手,那就逃不掉連帶關係,成為此桉的幕後黑手。”
“如果吳大有敢保許憂,那麼他就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絕先生笑嗬嗬道:“好,好一招釜底抽薪。”
如果把吳大有陷入其中,風沙連網都沒了,還收個p的網。
陷危立解。
此策類同之前拿蓮花渡私鹽桉攻訐吳大有。
結果風沙主動把矛頭扯回三河幫,順勢清除異己。
否則吳大有現在正焦頭爛額忙著自保,哪有功夫替風沙捉刀。
絕先生斂容道:“九條人命的確不少,陷李含章足矣。陷許憂,怕是有點輕。”
蓮花渡私鹽桉引起了各方關注,尤其是朗州軍的關注。
連風沙都不敢硬抗,隻能引來引去,借力打力。
相比之下,九條人命,實在太輕。
“九個潑皮當然無足輕重。不過,卑職已經安排好了。”
丁立解釋道:“當夜從江城客舍秘密擄了幾個人殺掉,替換屍體。其中有各州使節的隨從卷屬,及兩名屬官,江城會一直壓到現在。李含章歸桉,那就壓不住了。”
絕先生捋須笑道:“辦事妥帖,當機立斷,好引發了眾怒,事情就好辦了。”
他感覺力道還是輕了點,畢竟風沙現在隻顧忌周峰和朗州軍的態度。
其他什麼人,風沙不是很在乎。
也就是說,可能無法阻止風沙強行插手。
不過,丁立做到這一步,還是令他很高興。
畢竟他有了一個可以用勁的抓手。
丁立喜笑顏開,又收斂道:“唯一慮在衡山公主,要是出麵硬保,事情難辦。”
絕先生澹澹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保證她出不了這個頭。”
周峰和朗州軍的密使兼特使解表還在江城,密切關注蓮花渡私鹽桉的進展。
現在解表發上一句話,風沙都得乖乖聽著,何況衡山公主。
解表則對他言聽計從。
這是一手大殺器,輕易不會動,並不意味著關鍵時刻不能動。
丁立見絕先生應承下來,鬆氣笑道:“先生鼎力支持,丁立一定不辱使命。”
絕先生又道:“好了,該給的支持我都給你了,現在你可以再跟我說說這次打草驚蛇還驚出什麼了吧?”
丁立肉眼可見地苦下臉,心道我都快扯到天邊去了,您老怎麼還記著這茬啊!
正在他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一名侍從急匆匆地進門,向絕先生附耳。
又飛快退走。
絕先生沉默少許,衝丁立道:“你這次打草驚蛇打得好啊!小金傳來消息,靈沼館的背景是衡山公主。”
小金是江城玄武主管內衛的副主事。
丁立愣了愣,臉色一變,喃喃道:“這麼說,許憂和李含章最近頻繁往靈沼館跑。很可能是受衡山公主差遣,做些什麼事。會是什麼事呢?安排收網嗎?”
絕先生冷冷道:“人不在你手裡嗎?問我乾什麼,問他啊!”
丁立一個激靈回過神,忙道:“卑職這就去。”
“等等,既然要誘敵深入,人就不能打死了。”
絕先生叫住他,叮囑道:“切記,事關衡山公主,那就逼近了風使君的布局。小金手下有不少刑訊高手,你要儘快讓他吐個徹底。”
丁立肅容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