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沼館淨池湖畔。
秦夜麵湖而立,嘴角含笑。
儘管不算英俊,絕對英挺。
繪聲不敢多看他,甚至收著鼻息,不敢太粗。
低頭斂眸碎步,嬌滴滴地奉上一份白花蓋雪。
和主人相比,這位秦使君多了份陽光,少了點陰婺。
站在那兒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爐,烤得她鼻尖沁汗,兩頰泛紅。
難怪會令大小姐傾心。
秦夜擺擺手,微笑道:“多謝,等風少一起。”
繪聲趕緊退到後麵,偷偷打量秦夜的背影,繼續拿他跟主人對比。
這位秦使君確實氣度非凡,然而主人更擁有一種奇絕的魅力,怒則令人生懼,悅則令人生喜,情緒會不由自主地隨之而變,真真意義上的扣人心弦。
這就是秦使君所沒有的了。
一念至此,繪聲不免心虛,她怎麼能拿彆的男人跟主人比呢!
忍不住偷瞄主人一眼,又不禁有些尷尬。
主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幼稚的像個孩子。
比如現在。
風沙正在湖裡慘不忍睹地撲騰,十分賣力地刨起嘩嘩水花。
不像個孩子,倒像個傻子。
這裡的水不過齊腰深,用得著這樣嘛?
風沙十分賣力地狗刨上岸。
繪聲趕緊迎上去給主人披浴袍。
風沙打趣道:“但凡我有那麼一丁點水性,也不至於一丁點水性都沒有。”
繪聲正在幫主人擦拭頭發,沒覺得哪裡好笑,還是趕緊擠出個笑臉。
“我聽大小姐提過。”
秦夜像個靦腆的大男孩一樣笑了起來:“風少曾經有過溺水的經曆,差點溺斃,從此非常懼水。從懼水到戲水,說明風少已經戰勝了自我,甚至超脫了生死。”
繪聲不禁一呆,手上略停。
其實她一直暗笑主人水性太差,連學都學不會。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有這麼一段經曆啊!難怪呢!
風沙抖了抖浴袍,挑眉道:“這丫頭還真沒拿你當外人呐!什麼話都說。”
直接過去靠椅上躺下了,心裡很不高興。
秦夜跟著坐下,道:“大小姐崇拜你崇拜的要命,三句話不離風少如何如何。”
風沙皮笑肉不笑道:“難怪天雪喜歡跟著你到處亂跑,說話怪好聽的。”
秦夜正色道:“我是實話實說。”
風沙歪頭看他一眼:“如果你一向都這麼油嘴滑舌,我相信天雪不會搭理你。”
“既然讓風少看出來了,那我就也就直言不諱了。”
秦夜笑了笑:“這次我僅是當個信使跑個腿,哪曾想一不小心賺大了點,要是再不夾著尾巴做人,那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風沙哦了一聲,問道:“絕先生什麼回話?”
“他答應三人聯席,議定名冊。”
秦夜緩緩道:“凡冊上有名,有劫有難,若冊上無名,無禍無災。”
風沙沉吟少許,揚眉道:“想必你和絕先生三占其二了?”
所謂三人聯席,議定名冊,其實類似封神榜,榜上有名,必定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