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笑了笑,示意繪聲取座上茶,又轉向張星火道:“並不是我差遣你。”
伸手點了點馬玉憐道:“是她差遣你。”
他再看好張星火,也不會一下子就放到身邊。
需要循序漸進。
雖然絕先生棄子認輸,不再是明槍爭鋒,卻是暗箭難防。
秦夜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馬玉憐很容易被兩人活活玩死。
有張星火幫襯,起碼給他留出了緩衝的空間。
馬玉憐啊了一聲。
這小子是張氏的逆子,張氏正在賣力追殺,並使動閩商會館幫忙。
對她而言這可是個非常燙手的燙手山芋。
張星火臉色好看起來,毫不猶豫地衝馬玉憐拜道:“張氏子弟張星火,願向玉憐公主效犬馬之勞。”
當初正是玉憐公主拿黃宛如為要挾,強迫他去嶽州解決王魁。
事成後,玉憐公主不理閩商會館高層的呱噪,硬是把黃宛如給放了。
可見守信。
玉憐公主畢竟是閩人的公主,聽命於她,總比任憑外人差遣強多了。
馬玉憐忍不住哀求道:“主人”
張家在閩地勢力很大,真要是得罪狠了,連玉顏公主都承受不住,何況她。
張星火心頭一顫,忍不住低下頭。
閩國亡後,閩國上下承受了太多屈辱。
底層有底層的屈辱,高層有高層的屈辱。
有些他清楚,有些他不清楚。
不過,猜也猜得到,早就麻木了。
然而玉憐公主這聲“主人”,還是令他打心眼裡難受。
風沙擺手道:“我會手書一封,請求張家諒解,也會請玉顏公主代我賠禮。你要務必約束張星火和黃宛如低調,必不致令張家顏麵汙損。”
張星火正好入座,準備喝茶,聽風沙如此一說,大喜過望。
心知風沙這是幫他和黃宛如擔下了關係。
風沙對閩王室的影響母庸置疑。
隻要願意出麵具保,張家不可能再揪著他和黃宛如不放。
總算解脫了。
不過,這是他賣命換來的,風沙擺明還想要他乾些什麼難事。
所以,談不上感謝。
馬玉憐急道:“可是”
她十分不理解主人為什麼要下這麼大的力氣保住張星火。
張星火和黃宛如悖逆人倫,世所不容。
張家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善了,主人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風沙斬釘截鐵的打斷道:“事就這麼定了。”
轉向張星火道:“日前我受到張星雨來信,她正在出蜀的途中,代表三河幫去江陵辦點事。算算路程和時間,應該快到了。”
張星火睜大眼睛:“她,她到江陵了?”
張星雨是他親妹妹,兩人自好,聽到妹妹的行蹤,還距離不遠,難免激動。
風沙點頭道:“三河幫在巴蜀新設了分堂,星雨那丫頭一直輔助分堂堂主,聽說已經站穩了腳跟,這次去江陵是要與其他分堂建立聯係。”
張星火冷靜下來,輕聲道:“風少跟我說這個乾嘛?”
風沙很滿意他的敏銳,笑道:“接下來我和宮幫主去往嶽州,嶽州離江陵那麼近,她肯定會趕來拜見。你要是動作快點,說不定能隨我啟程。”
張星火思索少許,試探著道:“你讓我動作快點,跟蓮花渡私鹽桉有關嗎?”
風沙不答,衝馬玉憐道:“暫時讓他給你當個幕僚,掌擬書,參讚機密。具體事務你們下去商量著辦,不妨多聽張星火的意見。除非緊關節要,否則不必報我。”
現在有馬玉憐和張星火頂在最前麵,他終於可以分出精神,關注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