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嶽湘隨侍在旁,卻沒怎麼動手,僅是偶爾遞去點東西。
伏劍不時越過浴桶找繪影咬耳朵,專門說些私密的悄悄話。
比如詢問風沙某些非常私密的習慣跟以往有什麼不同,不同在哪裡之類。
甚至還想重溫抱枕什麼的。
繪影不像妹妹,臉皮薄得很,都快漲成了熟爛的桃子。
就這麼羞臊地沐浴至半途,房夫人急匆匆地敲門。
直接跟開門的嶽湘說有要事,必須立刻告知幫主。
嶽湘不敢怠慢,放房夫人進來,自己退出去把門。
房夫人進來後看了繪影一眼,低下頭沒做聲。
伏劍像個調戲少女的紈絝,輕佻地揪住繪影那又紅又燙的臉蛋,咯咯道:“繪影又不是外人。”
房夫人依舊麵露猶豫之色,欲言又止。
伏劍有些不高興了,鬆手道:“說。”
她跟風沙身邊一眾侍婢向來很親昵,這並不意味著她對手下很寬容。
相反,非常嚴厲。從來一言九鼎,幫內無人敢違逆。
就連曆事甚多,年紀為長的房夫人都怕她怕得要命。
房夫人見幫主拉下臉,果然不敢硬頂,無奈道:“海冬青傳信說,君山艦隊以蛇吞象,內部多有不穩,擔心擅離生亂,恐怕不能親自迎接”
話未說完,伏劍憤然起身,水幕嘩嘩而落,仿佛瀑中白玉、霧中秀峰。
一對俏眸快要噴出火來,強烈得好像可以活活燒死人。
房夫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子伏身於地。
江湖上傳開的謠諺,伏劍當然知道,也當然不敢告訴風沙。
隻是強令海冬青必須輕船簡從,離開洞庭,順著長江,前來迎接順風號。
隻要海冬青遵命,什麼謠諺都將不攻自破。
如今海冬青不遵命,謠諺就很可能成真了。
繪影頭次見伏劍發這麼大火,與剛才調戲她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她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轉念一想,她在江陵的時候,也是很有威嚴的,一發脾氣大家沒有不怕的。
何況三河幫的權勢要遠比江陵主事大多了。
伏劍那對燃燒的美眸迅速急凍,一下子冷到發寒:“我下令讓她過來,就算她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爬也要爬到我麵前,才準死。”
房夫人了解自家幫主,一聽就知道幫主動了殺心。
幫主動殺心的時候說的話,通常都會變成現實。
繪影定了定神,輕聲道:“大首領和巧妍應該了解情況”
她尚不清楚事情嚴重性,加上主事江陵的時候,經常去君山,與海冬青相熟,所以試圖緩頰:“可能真有什麼亂子讓她脫不開身呢?”
伏劍掛滿寒霜的俏臉稍見緩和,俯視道:“風大和巧妍有來信嗎?”
房夫人忙道:“沒有。”
三河幫擁有自己的驛傳渠道,風沙一直借用。
傳火司建立後,很多聯絡開始走這條線,首先就是風大和巧妍。
伏劍沉默少許,衝繪影擠出個笑臉:“這件事暫時壓上一下,等風大和巧妍來信說明情況之後再去告訴風少好不好?”
繪影愣了愣,反問道:“為什麼要瞞著主人?”
主人向來不太關心三河幫的內務,她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伏劍如此態度,倒讓她覺得不同尋常了。
伏劍扶著浴桶桶沿,身子傾壓過去,親昵道:“繪影妹子,幫幫忙嘛!”
其實她年紀比繪影小,不過地位擺在這裡,一聲妹子並不突兀。
繪影猶豫少許,小聲道:“隻要主人不問。”
就算不提三小姐的身份,伏劍也是最早跟著主人的侍婢。
雲首領都得乖乖叫一聲伏劍姐呢!
如今求到她頭上,她不可能不給麵子。
起碼當麵要給麵子,私下卻不能瞞著主人。
她已經打算待會兒就跟主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