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心和嶽湘關係一向不睦,她直接認定兩女又鬥起來了。
風沙不知何時站到伏劍身後,手掌扶上她的後腰,輕輕拍了一下。
伏劍立時癢到心裡,臉麵飛紅,羞澀閉嘴。腿都軟了,幾乎靠門支撐。
風沙向門縫探臉,柔聲道:“楚小姐,請繼續。”
從楚亦心的方向往門內看,風沙與幫主一後一前重疊,貼得實在有些少女不宜。
她明明知道不應該多看,偏又實在忍不住偶爾瞟上那麼一小眼。
結果越瞟心越亂,心亂嘴也亂,明顯詞不達意,好在事說完了。
伏劍趕緊回了句知道了,便即關門。
幫主居然沒給出任何態度,楚亦心好生失望,悶悶不樂地回返小廳。
書房內,伏劍緊緊抱住風沙的胳臂,撒嬌問道:“人家應該幫哪邊?”
風沙看她一眼,反問道:“你想幫哪邊?”
伏劍小心翼翼道:“嶽陽幫和楚家在長江中遊南北兩岸的勢力毋庸置疑,嶽湘和楚亦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當然不樂見左右互搏,傷誰都是我疼,更怕兩敗俱傷。”
尤其在君山艦隊妾身未明的關鍵時刻,嶽陽幫和雲夢楚家絕對不能生出亂子。
風沙聳肩道:“所以她說歸她說,我聽聽便罷。”
伏劍鬆了口氣,轉念嬌笑道:“看你不做聲,還以為你偏心湘兒呢!”
風沙伸手刮刮她的臉蛋,正色道:“三河幫不得涉入此類事情,是我、何子虛與柔公主三掌拍定的規矩,此乃三河幫立幫之基,基損則幫毀。”
聲柔語重,話輕意寒。
伏劍頓時緊張起來,笑容僵在臉上。
聽風少的意思,想讓她嚴查?
這可怎麼辦?
幫內的四靈、隱穀、柔公主等派係對她陽奉陰違。
她真正能使動的隻有一些歸附三河幫的地方勢力。
諸如嶽陽幫和楚家。
一旦少了嶽陽幫的支持,她在嶽州幾乎等於光杆幫主。
風沙見伏劍這麼緊張,沒好氣的把刮臉蛋變成揪臉蛋,更湊近臉龐,以寵溺的語氣道:“有些事情若不上秤,重不過兩許,一旦上了秤,何止千斤。你還不明白?”
伏劍是他第一個貼身侍婢。
他非常疼愛。
要是換成繪聲,這會兒肯定不會這麼溫柔了。
伏劍啊了一聲,圓眼大睜,懵懵懂懂,好生不解。
如果楚亦心看見自家幫主現在這副模樣,怕不是連下巴都會掉到地上去。
“那我說得更明白些。”
風沙苦笑道:“這種事要麼彆揭開,隻要揭開了,我想不管都不行了。”
三河幫這張餅子已經被幾家聯手做得非常龐大。
正值分餅子的檔口,切餅子的刀哪怕歪上一毫一厘,損失都將大到不可計數。
所以,他絕不能給隱穀留下可攻訐的口實。
與伏劍心裡那點小算計相比,這才是大局。
伏劍倏然回神,使勁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她們談談。”
心裡懊惱自己真笨。
風少的意思很簡單也很明確。
隻要事情不鬨大,那就可以私下解決。
如果事情鬨大了,那就必須嚴肅處理。
屆時,楚亦心和嶽湘之間必有一傷,她的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