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和張星火離開時帶上了不少人,尤以張星火帶得人最多。
前往嶽州的途中,一邊走,一邊放人。
專門構建了一條臨時專線,可以直接跟順風號通信。
不必再通過江城中轉。
“算算行程,兩人至少還得一兩天才能抵達嶽州。”
風沙歎了口氣,喃喃自語:“等到他們摸清楚基本情況,少說也得三五天,再傳信回來,起碼十天以後。現在情勢有變,我等不了那麼久,必須儘快做出決定。”
江離離見主人焦心,有心想幫主人分憂,奈何這件事遠遠超出了她的能力。
也隻能挨過去幫主人按揉,希望用自己的溫柔撫平主人的憂慮。
東果忽然輕輕推開側門,福身道:“主人,夫人有事找您。”
風沙驀地回神,有些意外。
他想事的時候,永寧從來不會主動打擾的。
略怔之後,趕緊回臥室。
房內不止永寧,還有一名全身雪白的少女。
是真正的,字麵意義上的全身雪白。
白衣白發白眉毛,白鞋白襪白劍鞘。
俏立如雪鬆,銀裝素裹,一塵不染。
除了瞳孔黝中蔓紅、嘴唇豔澤鮮潤,此外竟無一絲雜色。
貌若白雪,神似嚴寒,肌理如冰,五官精致,姝女絕色。
此姝之白,並非蒼白,渾身都蕩漾著澎湃的活力、躍動著健康的氣息。
就是有些精致過頭了,身上每一寸曲線、每一個細節皆好到恰到好處。
像一具精心雕琢,巧奪天工的冰雕玉雕,被賦予了充盈的靈魂和生命。
美到美不勝收,美到不太像人。
她見著風沙,看了郭青娥一眼。
郭青娥素手微翹,結了個手印。
雪白少女立時衝風沙抱劍下拜。
全身似有真氣彌漫凝練,分明是全身心投入,行三禮九叩。
這是拜神大禮。
風沙第一眼就認出此姝實乃黃巾力士,眉心不由擰成了“川”字。
黃巾力士看著像人,其實不能算人,就是一具戰鬥傀儡。
依據資質,武功至少在水準之上。
上不封頂,甚至可以超出人的範疇。
眼前此姝,真氣發於體外凝結成罡。
郭青娥都未必是對手,恐怕隻有宮青雅那個瘋女人才能穩贏。
禮畢後,雪白少女拜道:“青娥神女座下劍婢白日初,參拜先楚真君。”
就像公主的丈夫叫駙馬一樣,尋真台一脈的傳人的丈夫就叫先楚真君。
如此身份,如此禮拜,又如此稱呼,說明此姝是尋真台的神奴。
風沙不搭理她,轉向郭青娥笑道:“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劍婢叫明月舒?”
雖然他臉上在笑,笑容很有些僵硬。
“明月舒尚在嶽州。”
郭青娥並不意外風沙為何能從“白日初”知道“明月舒”,正容凝視道:“白日初早就應我所召,這次來得還算及時。”
其實她初到江城時,白日初已先一步抵達。
隻是不敢讓飛塵知道,令其呆在城外,一直負責與道門溝通之事。
離開江城之後,白如初一路尾隨,不敢距離太近,大約一日水路。
這次突然召其現身,是因為現在時機實在合適。
風沙嗯了一聲,轉視白日初,瞳眸幽閃,殺意乍現。
當年墨修造神鬼捍禦,速成墨者。
道門“換到”手後,與鍛煉神奴的秘法結合,批量黃巾力士。
後來幾經浩劫,墨道佛訂立合約,禁止此法重見天日,否則三家共誅之。
聽永寧的意思,至少擁有兩名黃巾力士,這可犯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