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道人話音剛落,搖鈴一響,小月尖叫一聲,往魚香猛撲過來。
小月顯然不會武功,看似凶猛,其實無力。
魚香多少會點拳腳,幾下功夫就將她壓在桌上製住了。
小月開始哭著求饒:“三夫人,求你了,婢子不想回去,實在受不了了,你發發慈悲,救婢子一回吧!”
魚香咬住下唇,勁力稍鬆。
小月喘著氣道:“你一次都沒去過,去一次怕什麼?僅是一次,肯定受得住。”
魚香流著淚搖頭,雙手又開始加勁。
麻衣道人斜著鈴鐺,看得興致勃勃,聽得津津有味。
“你今天再贏我,明天就是大解脫。你打得過我,打得過江封嗎?”
小月那清秀的臉龐開始猙獰,俏眸射出怨恨的凶光:“誰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思,你也一向最討厭他,要是落到他手裡,你一定會比我更慘百倍。”
魚香遲疑起來。
小月趁機從桌上翻身,拚儘全身氣力把魚香撞到地上,然後揪著頭發使勁壓住。
咬牙切齒,目瞪溜圓,似乎與魚香有深仇大恨一般。
魚香疼得流淚,想要呼痛,偏偏胸口壓低,連氣都喘不上來,掙紮不動。
李含章突然從梁上躍下,泰山壓頂般直撲麻衣道人。
麻衣道人應聲而倒,鈴鐺掉在地上,當當作響。
李含章趕緊過去把小月扯開。
他力氣大,稍一用力捏腕,小月渾身都軟了,輕而易舉地被扯到一旁。
本想順手打暈,見小月一臉恐懼無助,終究沒有下手,凶道:“不許聲張,否則,否則,我打你板子。”
魚香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痛得滿頭大汗,說不出話來。
李含章傾身查看,隻有些許淤傷扭傷。
這種傷疼歸疼,其實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把魚香扶起來。
想也不想,直接往門外走。
他熟悉來時路徑,去時帶了個人,自然更加小心。
豈知沒走多遠,小月忽然跑到院中大喊大叫起來。
這一下驚動非小,呼啦啦一下湧出一大群人。
李含章帶個人走不快,換了幾次方向都沒找到空檔。
終究被人發現圍住,被迫退回院中。
一個藍袍道人排眾而出,冷笑道:“小子何人?膽子真大。”
周毅忙跟上來指道:“他就是剛才在鎮上鬨事的三江申襄聯防的官差。”
李含章轉目一看,笑道:“原來是你啊!剛才逃得挺快,現在叫得挺歡。”
周毅咬著牙道:“你快把香兒放開,不然定要你屍骨無存。”
“香兒?”李含章打量道:“她是你什麼人,叫這麼親熱。”
周毅見李含章抱著魚香,又嫉又妒,大聲道:“她是我的三夫人。”
藍袍道人不悅地哼道:“既入解脫門,當為解脫人。你跟她已經毫無關係。”
周毅臉皮發青,抽搐幾下,躬身道:“三師兄教訓得是。”
李含章心下大惱,冷冷盯著他不放。
心道魚香所托非人,魚天雁怎麼會允許妹妹嫁給這種不要臉的軟蛋?
周毅被李含章瞪得直往後退。
三師兄笑道:“五地巡防署的官差是吧?不知是馬快還是步快?”
李含章悶聲道:“馬快。”
三師兄愣了愣,拿住掌心雷,拱手道:“失敬失敬。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李含章。”
三師兄又是一愣,遲疑道:“颯遝流星?”
李含章哼道:“江湖匪號,不值一提。”
三師兄眼睛一亮,搖頭歎道:“如果換個時候,在下這便做主,恭送李少俠離開。可惜,現在,嗯在下隻能硬著頭皮得罪了。”
李含章將左手卷緊魚香後腰腰帶,揚眉道:“儘管放馬過來,我接著就是了。”
既然帶著個人逃不掉,那就隻能大打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