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提醒道:“彆收網太快,小心被人漁翁得利。”
張星火讚同道:“耽擱幾天,安全翻倍,我也覺得值。”
嶽府大廳燈火通明,嶽家高層激烈爭論,至今未歇。
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嶽湘已經被禁足,呆在房裡,又氣又惱。
她沒想到蒲琮這麼陰險,不僅派人燒了嶽陽幫的倉庫,還放出風聲是因她無禮。
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段舍離端著點心和粥,進來送宵夜。
嶽湘心中苦悶無處宣泄,乾坐不理,悶悶不樂。
段舍離勸道:“湘姐,你一天沒有進食水,餓壞了身子怎麼辦?”
嶽湘惱道:“明明是他派人放火,怎麼倒好像是我錯了?”
“風聲隻是風聲,當不得真的。”
段舍離歎道:“十數萬貫的損失,人家才不會關心誰對誰錯呢!關心的是賠償。何況,確實是咱家的倉庫著了火,最起碼也是保管不力,不著咱家找誰?”
嶽湘更氣悶了:“我爹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段舍離麵露猶豫之色。
嶽湘幽幽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如果能夠平息當下勢態,我一個小女兒有什麼打緊的,是不是打算捆也要把我捆去蒲家,跟那個混蛋成親?”
段舍離忙道:“好像是有人這麼提議,聽說舅父拍碎了茶幾,堅決不同意。”
他的舅父就是嶽湘的父親,前嶽陽幫幫主,現任三河幫嶽州分堂的分堂主。
亦是嶽家的家主。
嶽湘臉色好看多了,咬唇道:“還是我爹最疼我。”
“可是賠償太多,堂內一時周轉不來,要求轉倉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段舍離小聲道:“還有些人聽信了風聲,以為蒲家故意跟咱家過不去,所以各方麵都很困難,堂內和家裡的聲音都不小,舅父現在內外焦煎,十分艱難。”
“這都是小事,伏少就快到了,她一向寵愛我,一定不會撒手不管。”
嶽湘哼道:“你去跟我爹說,無論如何再撐幾天,幫主來了就好了。”
就憑她和趙反真的關係,伏少就不會無動於衷。
最關鍵,風少肯定已經到嶽州了,還是她幫忙叫的馬車呢!
蒲琮那點賊喊捉賊的伎倆,怎麼可能湖弄風少?
現在多囂張,往後就有多慘。
段舍離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盯著嶽湘的臉龐,使勁地打量。
就算三河幫幫主願意當冤大頭,替嶽州分堂負擔一部分賠償。
那也不一定願意得罪嶽州刺史。
嶽湘忽然警惕起來,低頭喝粥。
她實際上已經被囚禁,段舍離不僅能來見她,居然還知道議事堂裡發生的情況。
越想越可疑!
段舍離又道:“湘姐是宮幫主的親信近侍,麵子裡子當然都是有的,不過我聽說三河幫非是宮幫主一個人說了算,十數萬貫的損失,還可能得罪浦刺史,恐怕難!”
嶽湘看他一眼,垂首歎道:“實在不行,我去給他斟茶道歉就是了。”
與此同時,蒲琮收到回稟,有個生人去了暖香閣,還同時要了梅香和蘭香侍奉。
梅香和蘭香便是潘叔三的庶女梅華和蘭華,與生母一起被賣入暖香閣。
“沒想到守株還真能待兔啊!”
蒲琮笑而起身:“走,咱們過去瞧瞧,看看是不是我要的那隻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