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見風沙被幾個漂亮女人環繞,還跟推輪椅的少婦那麼親昵,心裡泛酸。
暗忖莫非她就是他的妻子?
儘管同住遠遊堂,她至今未曾見過風沙的妻子,是以認真打量,越瞧越酸。
確實嬌豔靚麗,風情萬種。
與之相比,她就是顆青澀得不能再青澀的澀果子。
她心裡正又酸又澀呢!張星雨向張星火和李含章問道:「那兩位姑娘是誰啊!你們倆認識嗎?」
主人身邊三個女人,她隻認識繪聲。
張星雨出身閩地世家,加入劍侍的時候,繪影早已是江陵主事,自然沒見過。
後來和夏芒先一步離開開封,隨柔娘前去巴蜀創立渝州分堂。
加上風沙身邊的人事變動非常大,她兩眼一抹黑。
李含章伸手一指,撇嘴道:「那是高月影,中平宗室,江陵巡防署的副主事。」
又低聲道:「彆看她冷冰冰的,其實人挺好,江城的時候,沒少幫我擦屁股。」
張星雨順著她的手指瞧了幾眼,疑惑道:「她,看著不冷啊!」
繪聲這時正在喂主人吃糖葫蘆,高月影則湊過去幫主人擦嘴。
瞧著又溫柔又嬌羞,哪裡冷冰冰了。
李含章同樣瞧見了繪影的樣子,略有些尷尬地乾笑道:「風沙那家夥有錢有勢,手眼通天,人家待他自然不一般。」
高月影?中平宗室?江陵巡防署的副主事?小竹忍不住道:「她不是叫繪影嗎?繪聲姐的胞姐,風馳櫃坊的主事。」
她找風沙借錢開醫館,風沙沒借,隻是把風馳櫃坊的主事繪影介紹給她。
繪影給她送來了風馳櫃坊的憑證印信。
現在知道這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煤精所製,顯然是風沙的麵子。
否則人家憑什麼給她這麼貴重的印信?
小竹話音剛落,李含章和張星雨一齊色變。
雖然張星雨沒見過繪影,當然知道。
那是跟玉憐公主和思思公主同一掛的人物,地位甚至更高。
她還知道風馳櫃坊是傳火司的皮,傳火司目前是重中之重。
上麵已傳令她竭儘所能,從側麵幫助風馳櫃坊於巴蜀設立。
李含章則是沒想到高月影居然有另外一個身份,還跟風沙的貼身侍婢是親姐妹。
不免浮想聯翩。
當初在江城的時候,高月影幫他擺平了太多麻煩,風沙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莫非跟江離離一樣,其實根本就是風沙的人,拐彎抹角地幫他?
他已經隱約意識到自己好像是人家的棋子,任憑操弄還不自知。
張星火是在座最明白情況的人,輕咳一聲,岔話道:「後麵推輪椅的是孟夫人,好像昨天才剛到楓橋彆墅。我無意中與她打了個照麵,什麼來曆不清楚。」
他如今是風沙的軍師,參讚嶽州相關事務。
關於嶽州的種種,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甚至比風沙還要清楚。….
孟夫人乃是君山的兩位首腦之一,人一來風沙就給他引薦過了。
儘管兩人之間並無隸屬關係,他卻可以有限度地差遣。
張星雨心道好嘛!早該想到,果然又是一位劍侍副首領,且是地位很高的那個。
比玉憐公主和思思公主還要高。
畢竟巧妍是主人身邊唯一一個嫁人的貼身侍婢,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主人遠在千裡之外都不忘操辦滿月宴,可見寵愛。
尤其巧妍與孟家姐妹是姑嫂。
三女無不位高權重,合
起來那就更不得了了。
幾人說話間,風沙一行人已經過了茶樓,看方向,是去斜對街的碧天館。
碧天館、煙悅軒和暖香閣是嶽州最大的三家風月場,都是唐人館的產業。
其中碧天館其實並不算是風月場,隻是一間酒樓。
主營楚地風味的佳肴美酒,隻是常有歌舞伎留駐,登台獻藝。
暖香閣和煙悅軒才是正兒八經的風月場所。
暖香閣最大,側重舞;煙悅軒次之,側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