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拳腳並用,硬生生打倒一圈人,自己也開始氣喘籲籲,準備腳底抹油。
他衝動歸衝動,魯莽也魯莽,可是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對麵二三十號人,個個會武功,還攜刀帶劍。
累死他他也就能斷個後,也隻想斷個後罷了。
結果餘光看見小竹還抱著那個女子蹲在門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走啊!」
李含章抽個空子,抽身飛退,衝小竹叫嚷道:「你怎麼還不走啊?」
小竹的小臉漲得通紅,怯生生地小聲道:「我,我好像抱不動她……」
她本以為自己抱得動。
畢竟她連身為男子的風沙都拖動過,還帶著爬過梯子呢!
上手後她就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力氣。
人家配合她和一動不動全由她使勁,根本是兩碼事。
此女中了軟骨毒,就跟喝醉酒的人一樣,死沉死沉。
小竹的理由在李含章看來太奇葩,聽了差點暈過去,忍不住道:「不會武功?」
小竹怯怯點頭。
李含章這才發現這丫頭看著太瘦小了,心道:「個子不大,膽子不小。」
連個人都抱不動,居然還敢跟著他闖進來?腦袋裡裝得是米湯嗎?
「抱不動我幾個意思?」唐欣一臉不善地衝小竹道:「覺得我很重?」
小竹臉蛋更紅了,囁嚅道:「不,不是,沒,沒有。」
李含章徹底無語,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這種小事。
他心中如此想,臉上的神情也就如此透了出來。
唐欣看見了,怒道:「你以為是小事?」
李含章一臉不以為然道:「難道不是?」
「你!」
唐欣支手挺身,想撐起來給他一記耳光,偏偏用不上力氣,又跌回小竹懷裡。
「喂喂~」段舍離帶著一眾手下呼啦啦圍了上來,冷冷道:「當我不存在啊!」
他帶來的人幾乎被李含章打倒了一半。
不過隻是挨了些拳腳,受傷倒是不重。
一開始嚇懵了,挨打後疼懵了。
這一緩過神來,紛紛爬起身來。
無不又羞又惱,神情更見凶惡。
李含章微微晃腦袋,轉圈打量。
後麵已經有人把門給堵了,他還帶著兩個拖油瓶,恐怕今天休想善了。
他倒是帶了劍,但是不打算用。
亮兵器固然有機會逃走,可是人家就會下殺手了,他逃走的後果也會變嚴重。
到時候倒黴的將是兩位毫無自保之力的姑娘。
段舍離見他不做聲,踏前一步,平劍指道:「本幫內部紛爭,關你什麼事?」
李含章剛才過於凶悍,光用拳腳就打倒一片,他心裡不免打怵。
人家真要逃走的話,他恐怕留不下。
如此武功,顯然不會沒有根底。
如果不妥善處理,他擔心後患無窮。
李含章心道現在知道盤道了,不再一言不合就開打了,剛才乾嘛去了。….
斜眼抱拳道:「三江申襄聯防,江城巡防署,李含章。」
段舍離臉色微變,一眾手下無不嘩然,紛紛交頭接耳。
「他就是李含章?颯遝流星馬快李?」
「聽說他在江城查私鹽桉,把江城駐點抄了個底掉。」
「彆說江城,咱們不也被抓了一位執法,兩位執劍……」
不知誰噓了一聲,大堂內的聲音忽然小了下來,大家手中兵刃
大多垂了下來。
五地巡防署是非常強力的官署,在地的黑白兩道沒有人敢招惹。
五地分彆卡著洞庭湖出長江的南北兩岸、上遊下遊、水陸陸路運輸。
雖然沒在嶽州設立官署,一旦出了城陵磯和王朝場那就歸五地巡防署管了。
總之,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