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這幾天忙著跟周峰扯皮,非常疲累,一覺睡到天黑。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見了許久沒見的馬珂潤。
自打江城開始,馬珂潤奉命給大越劉公子做向導。
抵達嶽州之後,馬珂潤帶人護送劉公子返回大越。
畢竟大越和東鳥還在交戰中,過境敵國非常危險。
秦夜也出了大力,派了一支整建製的玄武衛全程保護。
馬珂潤止步於兩國邊界。
她的手下將隨劉公子回國,負責在大越建立駐點。
秦夜聽從風沙建議,亦打算在大越設立四靈分部。
保護劉公子的玄武衛將在抵達都城興王府之後就地設點。
來自東鳥四靈的支援將會以此為依托,源源不斷地抵達。
爭取儘快介入大越的朝局,支持以劉公子為首的主和派。
風沙眨巴眨巴眼睛,雙手支撐起身,疑惑道:「你怎麼回來了?」
算算路程,馬珂潤距離大越還遠得很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回返?
莫非,出事了!
馬珂潤挾著清新的體香,溫柔地挨上來服侍主人起身。
她許久沒見主人,自然想得很。
一雙美目含情脈脈,甜意滿滿,幾乎滴蜜。
兩瓣嫩唇微分微顫,吐氣如蘭,就快貼到風沙的臉上。
風沙卻驚出一身冷汗,迫不及待追問道:「劉公子他沒事吧?」
劉公子關係著他在大越和東鳥的大局,進而勾連著天下大勢。
牽一發而動全身。劉公子絕不能有事,一旦出事,後果嚴重。
馬珂潤聞言一怔,忙肅容道:「沒事沒事。」
「他沒事就好。」
風沙立時鬆了口氣,轉念又冷下臉,質問道:「那你怎麼……」
餘光發現馬珂潤身後一道翠影晃動,頓時住嘴,轉目打量。
這一瞧,板住的臉龐漸漸舒展開來,喜色攀上眉梢,展顏喚道:「思碧!」
思碧眼眶泛紅,激動的神色透眸射出。
搶到榻旁,伏身叩拜,貓叫似的連喚主人,呢呢喃喃,情真意切。
風沙趕緊伸手扶她起來,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又是捏臉又是抓手,瞧見她流淚,手忙腳亂地幫忙抹淚,寵溺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妝都花了。」
雖然他跟思碧見麵不多,思碧給他發信最多,什麼都願意跟他說。
寫公事巨細無遺,講私事私密無間,甚至連做春夢夢到他這種事都毫不隱瞞。
字裡行間流露的心意,純粹真摯,乾淨坦誠。
直讓人心生疼憐,引不出半點邪念。
思碧逐漸安靜,麵色潮紅,不知不覺將臉蛋貼到風沙的懷裡,雙眼也閉上了。
嬌羞中有一絲期盼,身子微微發著顫,似乎還有些緊張。好像新婚初夜似的。
馬珂潤咬著下唇,站在旁邊,好生吃味,很不高興。
她跟思碧同行而來,思碧一路上非常乖巧,酒不沾純,男不近身,眸定神閒。….
沒想到也是個狐媚子,而且比純狐姐妹還要狐。
居然這麼主動,當著她的麵就敢往主人懷裡鑽。
還一臉求歡的表情,就差直接脫衣服了。
不管馬珂潤如何腹誹,還是乖乖出門吩咐劍侍把好門,不要打擾主人的好事。
回來後見思碧還賴在主人的懷裡,隻好在旁並膝側坐,低頭垂眸,準備陪侍。
風沙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衝馬珂潤道:「她派人保護劉公子,你
就撒手不管了?我是讓你把人送到大越,沒有讓你隻送到潭州吧?」
傳火司極度缺錢,所以他要求思碧來嶽州的時候,順路押來一大批金銀。
為此,思碧留在潭州忙活了很久,拖延了行程。
馬珂潤居然跑到潭州找思碧,然後以護送為借口,拋下劉公子返回嶽州。
如果不懲罰,以後還不得反天?
馬珂潤一個激靈,身子挺了起來,頭也抬了起來:「婢子想念主人,所以……」
風沙打斷道:「自己下去領罰,罰完再來說話。」
馬珂潤伏身應是,失魂落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主人說罰,卻沒有說怎麼罰、罰多少,這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她要自己決定。
決定的前提是她得猜到主人認為她犯了多大的錯。
如果所受懲罰不能讓主人一次滿意,恐怕她就沒下次了。
自然隻能往狠裡罰,頂多給自己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