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春江花月夜_興風之花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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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春江花月夜(1 / 2)

巧妍離開後,小竹很自覺地過來接手輪椅。

還蹲下來掀袍子、卷褲腿,看風沙的腿傷。

好像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根本自然而然。

風沙低著頭溫柔看著,神情明顯透著親熱。

在旁人眼中,兩人的反應和舉動非常醒目。

就算是醫師和病人的關係,當眾如此,顯然也有些親密過頭了。

潘梅容開始還試圖阻攔。李淑婷的警告對她多少有些作用,擔心妹妹羊入虎口。

然而,逃出苦海的人比沒嘗過苦海滋味的人更害怕再次掉進去。

所以,轉念就想通了。

以潘家的處境,討好風沙都來不及,哪有資格拒絕?

彆說潘蘭容,隻要風沙想,潘家的女人可以任憑他予取予求。

甚至還擔心人家嫌臟呢!

夏冬因為純狐姐妹的關係,加上風沙一直看重,所以跟風沙身邊的人大多熟識。

自然聽過一些關於風沙和小竹的傳聞。

這會兒她可不想呆在旁邊礙眼又礙事。

衝潘梅容使了個眼色,嘴上道:「咱們去假山那邊看看。」

就是想給風沙和小竹創造獨處的機會。

潘梅容心領神會,一聲不吭地走過來。

兩女結伴欲行。

李含章卻一動沒動,伸長了頸子看著小竹在風沙的小腿上按來按去。

他是緝私馬快,又常年廝混江湖,受傷是常事,十分關心怎麼療傷。

完全沒有意識到風沙和小竹之間的氣氛好像容不下旁人。

夏冬心裡暗罵木魚腦袋,伸手扯住李含章的胳臂,低聲道:「走啊!」

李含章正看得津津有味,雙手學著小竹的手法胡亂比劃。

被夏冬拽得莫名其妙,一臉茫然,脫口問道:「為什麼?」

夏冬恨不能掐死他,纖纖玉指用力掐道:「少廢話,要你走就走。」

李含章畢竟怕她,被她瞪得直縮頸子,不敢吱聲,灰溜溜地跟著走了。

兩女一男走遠之後,風沙才抬頭往三人的背影掃了一眼,低下頭衝小竹笑道:「咱倆找個沒人的高處賞月好不好?」

小竹鬆手嗯了一聲,低著頭起身,轉到風沙身後,推上輪椅。

從頭到尾沒敢對上風沙的視線,臉蛋上不知不覺地蔓上嫣紅。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已經十七了,月亮卻好像比昨天的更大更圓。

兩人不知不覺地登上了飛橋,似乎離天邊的明月更近了一些。

小竹一直都沒有說話,安靜地推著輪椅,略微急促的鼻息說明她心泛漣漪。

風沙的後腦離小竹的身前很近,不僅聽得到她冬冬的心跳,而且分外清晰。

除了聽得到鼻息和心跳,當然還聞得到小竹的體香。

風沙很喜歡這樣的氛圍,暗香浮動,安逸飄然,略有點無聲彷有聲的曖昧。

皎皎天月,玉盤灑輝。

清冷朦朧的銀紗隨著桂花的氣息甜甜地氤氳於夜空之下,繚繞於庭院之間。….

與小竹的體香混合,愈發沁人心脾,更像陳釀瓊漿一般,可以醉人至微醺。

所有的煩惱和疲憊好像一掃而空。

從飛橋上俯瞰下方庭院,東一簇人頭,西一簇花叢,最熱鬨的是主宴會場。

主宴會場搭有彩台,台上歌舞繽紛,台下歡笑連片。

前樂忽而息止,新樂驟起,又有歌姬登台,一眾舞姬隨之而上,蹁躚又舞。

正是前唐的樂府名篇,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豔豔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歌姬的歌喉清新甜美,亦不乏空靈之感,扣人心弦。

聲似有色,色素且純,與月同皎,乾淨得不染一塵。

歌聲確實非常的動聽,可與顱腔共鳴共振那種動聽。

風沙忍不住凝神打量,瞧台上的歌姬,覺得有些眼熟。

飛橋與彩台的直線距離並不遠,樣貌身姿一清二楚,果然是一位絕色。

他肯定見過,隻是忘了在哪兒見過,更想不起叫什麼名字。

正一邊打量一邊想呢!台上歌姬恰好抬頭,與他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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