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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冷不僅唱聲,兼得唱情,絕對稱得上聲情並茂。
以曲引人,以詞感人,以情動人。
儘管舞姿輕緩,神韻縹緲似仙,更有如花似玉的容顏,千嬌百媚的轉眸。
連見多識廣的風沙都被深深吸引,一時失神,在場賓客的反應可想而知。
聽得如癡如醉,眼神大多狂熱。
蘇冷換曲間隙,喝彩聲振聾發聵,讚美聲不絕於耳。
風沙聽旁邊有人讚道:「雪麵澹眉天上女,鳳簫鸞翅欲飛去。玉山翹翠步無塵,楚腰如柳不勝春。不愧是三甲金花之首,當真精采絕倫。」
其實他距離風沙還有點距離,但架不住風沙耳朵尖。
另一人亦吟詩讚道:「體輕似無骨,觀者皆聳神。曲儘回身處,層波猶注人。」
風沙暗暗點頭。
他覺得劉禹錫這首更加合適,之前那首「贈元載歌妓「有色無聲,不完全應景。
那人又補了句:「今晚不知誰家的幸運兒,竟能有幸一親香澤啊!」
神態語氣,充滿嫉妒。
先一人歎道:「總不過是那三家人,你我這等小人物,可不敢想。」
他聽出人家其實在懟他,是以語氣有些譏諷。
好像在說,你選詩恰當又如何,還不是跟我一樣,頂多遠觀遐想。
所謂三家,正是嶽蒲李三家。
如今身處嶽州軍政高位才有資格參與爭位。
未必是三家的嫡係,一定是三家的附庸。
後一人似乎有些不忿,與之爭辯幾句,可是明顯心虛,底氣不足。
蘇冷色技冠絕嶽州,入幕之賓無白丁,性素矜持,隻賣藝不賣身。
市井百姓或許會一廂情願認為蘇行首品行高潔,出汙泥而不染。
來此宴會的人非富即貴,大多清楚蘇冷曾是兩任嶽州刺史的禁臠。
無懷璧之能懷璧,等於找死。
這時,蘇冷再起一首,兩人立時閉嘴。
各自拿火熱的目光凝注,臉上露出忘情之色,幾乎跟著引頸高歌。
雖然碰不得蘇冷,並不妨礙他們隨樂入情,因舞動心,心動迷戀。
眼睛亂看一下,腦袋亂想一下,誰也管不著。
繪影不知何時回到主人身邊,傾身湊唇,紅著臉向主人悄聲低語。
她剛才跟著蘇冷前去後台化妝更衣,親自確認了蘇冷身上的刺印。
刺印的內容甚至比刺印的位置還要羞恥。
聽蘇冷的話風,其實她和潘叔三感情不錯。
刺印隻是宣示獨占,硬說情趣也未嘗不可。
蒲桑的刺印才是裸的羞辱。
繪影可以理解蘇冷的雙重標準。
因為她在主人跟前,尤其私下裡,其實也沒什麼尊嚴。
不過,這是你情我願的事。
跟自家主人是情趣,換做彆人,那就是莫大的侮辱了。
聽著繪影在耳邊滴咕細節,風沙顯得超乎尋常的平靜。
對於真正的大人物來說,普通人眼中高不可及,尋常權貴看來豔幟高張的花魁,其實也就隻是玩物,甚至連玩物都算不上。….
蒲桑這才哪到哪呢!遠不是最過分的。
稍不如意,懲戒蹂躪比比皆是,即殺食之都不是沒有。
繪影很快說完,看了看正在台上妙歌蝶舞的蘇冷,又掃視附近如癡如醉的男賓,心內浮現出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
如果在場這些如癡如醉的男人知道他們趨之若鶩的絕色名妓私下連畜牲都不如,尊嚴被剝奪殆儘,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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