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和曲半衣早先一直呆在西瓦表演,多少可以查出點什麼。
黃家在嶽州的城內外有著多處房產,可是黃格偏愛住在西瓦。
黃格在西瓦有一座長包樓,樓上居住,樓下待客。
據王捕頭的手下查探得來的消息,小樓旁邊通著一座隱秘小院。
小院不僅直通著西瓦的後台,還比鄰著西瓦一處不起眼的側門。
元小娘常由此門朝入暮出,疑似與黃格秘密幽會。
還有不少西瓦的當紅伶優時常來此,有時登台後,不乏登台前。
其中就包括青鸞和曲半衣。
兩女紅火之後,已經分彆購置房產,搬離了西瓦。
大半時候在碧天館表演,僅偶爾回西瓦登台一場。
奇在兩女每次回西瓦時,都會進隱秘小院,呆個把時辰才離開。
所以王捕頭認為,不僅李淑婷有嫌疑,青鸞和曲半衣也有嫌疑。
如果兩女與黃格有私情,被元小娘發現的話,同樣有殺人動機。
青鸞當著李含章的麵發現元小娘的屍體,非但沒有減輕嫌疑,反而加重了嫌疑。
李含章跟王捕頭的判斷一致。
但凡正兒八經地辦過一些桉子,都會作出如此判斷。
因為大部分桉子都是賊喊捉賊。
先從親近者、發現者查起,十有九八,九八不離十。
張星火則認為,要查此桉,當由淺入深,從最容易著手的查起。
隻要把所有的嫌疑人全部排除,那麼剩下的那個一定就是凶手。
張星火建議的策略就是:不管首先查誰,反正最後再查李淑婷。
給出的理由是李家背景太硬,沒有十全的把握,容易陷入被動。
蒲家的背景雖然同樣硬,卻是受害者,說不定還可以得到助力。
所以可以首先從蒲家查起。
雖然他的角度明顯不同,跟李含章和王捕頭的判斷卻殊途同歸。
李含章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過,他一向都很信任張星火,更深知張星火的腦袋比他好使。
既然如此決定,當有其道理。
至於道理究竟在哪裡,張星火開口從來雲山霧罩,想想腦殼疼。
如今時間緊迫,沒功夫聽他饒舌。
……
深夜時分,正是西瓦最熱鬨的時候。
李含章並未打算直接亮明身份,大張旗鼓地查桉。
與王捕頭安排的眼線見麵之後,打算在人家的安排下,以客人的身份進門。
結果那眼線好生為難,小心翼翼地請李含章換身衣服,再扮成嶽汐的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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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認為李含章就算換了衣服也是人模狗樣,裝不得豪客,上不得台麵。
哪怕扮成隨從,他都覺得十分勉強,誰會帶著這麼吊兒郎當的隨從?
見李含章忽然歪了腦袋,忙不迭地表示這是為了查桉方便,他沒彆的意思。
嶽汐聽了好生解氣,唇角抿起一絲譏笑。
李含章倒沒生氣,跟著那眼線去附近的一個點換了身衣服。
人模人樣地出來後,嶽汐差點看傻了眼。
虎背熊腰,儀容俊偉,背負長刀,豪氣乾雲,驃悍撲麵。
好似脫胎換骨一般,渾身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少男的魅力。
嶽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剛才那個邋裡邋遢、吊兒郎當的李含章?
李含章神氣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大搖大擺地領頭往裡麵走。
嶽汐不由自主地跟到身後,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沒有開口。
她當然不知道,李含章出身將門齊家,是吃過見過的。
雖然常於底層偵查,可是走私的人多半非富即貴。
要是真的不像樣子,那不是被人一眼就看破了嗎?
他是喜歡在江湖廝混,不喜歡鮮衣怒馬的做派,並不意味著擺不出來。
……
興風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