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大宴也通知了江城方麵,而且是首先通知的。
江城距離嶽州並不遠,走長江水路理應早就抵達。
不過,江城會的高層姍姍來遲。
因為衡山公主武從靈決定趕赴嶽州參加重陽大宴。
野心顯露無疑。
顯然不甘心隻占據區區兩城,做個被遙尊的公主。
希望能夠直接乾涉東鳥的政治。
對風沙來說,武從靈來或不來,其實都利弊參半。
武從靈坐鎮江城,將難以插手東鳥朝局,隻能間接影響,勝在安穩。
安穩,也意味著無法乾涉朗州軍對東鳥朝廷的掌控。
來嶽州,便於就近乾涉,卻也意味著將會與朗州軍矛盾頻生。
既然武從靈決意搏上一把,他沒必要反對。
衡山公主出行,江城的水師幾乎全體出動,為公主護航。
江城畢竟由幫會掌控,說是水師,其實算不得軍方艦隊。
論規模和戰力,彆說比武平艦隊,比海鷹艦隊都差遠了。
可是總歸還是一支龐大的艦隊,行進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重陽大會召開第二天晚上才抵達王朝場,就地停泊過夜。
並派快艇先趕去嶽州報信。
次日淩晨,天光未明。
以周峰為首的朗州軍高層,及東鳥各地軍使齊至城陵磯,迎候衡山公主。
甚至連解文表都來了。
身為朗州軍二號人物,這種場合需要他。
務必要讓各地軍使看到朗州軍上下一心,效忠東鳥皇室,效忠衡山公主。
沒有大義支持,朗州軍憑什麼入主潭州,節製地方?
各地軍使又憑什麼聽憑朗州軍發號施令?
其實早在得知衡山公主將要來嶽州的時候,周峰和解文表就開始談判了。
周峰親自出馬,請風沙親自出馬,請解文表務必前來碼頭迎候衡山公主。
風沙以墨修的身份為中人作保,保證前事就此揭過,兩人化乾戈為玉帛。
……
城陵磯碼頭上燈火通明,四麵燈火照亮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
所有人正裝官服,候在碼頭上,肅穆恭立,麵江無言。
等候衡山公主的座艦抵達。
碼頭上的護衛都是弓弩衛,碼頭外的防衛由城防負責。
最外圍的防衛則是請嶽家從城外調來了嶽家的一營兵。
江麵上由君山海鷹艦隊負責。
派出無數快艇拉著火光在江麵巡邏,並維持航道暢通。
剛剛完成整編的武平艦隊封鎖高橋湖通往長江的湖口。
與嶽家營兵一起,由陸路和水路兩個方向戒備高橋湖。
防止嶽州水師突然從高橋湖殺出來。
說白了,就是防備東鳥總執事搞事。
風沙也來了,在最不起眼的最末尾。
其實這不算什麼正式場合,但是非常隆重,更是意義非凡。
以周峰為首的東鳥各路諸侯正式參拜東鳥皇室的衡山公主。
不管風沙在台麵下怎麼呼風喚雨。
沒有正式身份,就是上不得台麵。
他還是以辰流柔公主府外執事的身份,作為外賓在此觀禮。
嶽州名義上屬於中平,所以中平特意派禮官主持接待事宜。
嶽州刺史和防禦使才是台麵上的主人。
當然,都是裝模作樣。
無非是要給中平麵子,不能在嶽州喧賓奪主,最起碼的遮羞布還是要的。
一大幫人一直等到天光大亮,江城水師終於現於江麵,開始抵近城陵磯。
一套繁瑣的繁文縟節後,武從靈終於盛裝現身,在宮婢簇擁中下船受拜。
風沙身為外賓不用拜,遠遠看著武從靈一副沉浸其中,極度享受的表情。
就撇嘴。
這小妞八成把自己當成東鳥的女皇了,恐怕這一刻正在作女皇的美夢呢!
一陣君慈臣忠的表演之後,武從靈的鸞車終於啟行,一大堆人跟在後麵。
鸞車路過風沙旁邊的時候,緩緩地停了下來。
眾目睽睽下,武從靈探臉嫣然,請風沙同車。
就是故意做給大家看,表示跟風沙關係親密。
而且親密到不避嫌,就差直說他是我男人了。
武從靈心裡很清楚,彆看大家拜她,其實拜得是衡山公主所代表的大義名分。
沒人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彆看風沙站在末尾毫不起眼,其實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動見觀瞻。
根本沒人敢不放在心上。
恐怕風沙嘴角抽動一下,都會被人琢磨出八十種意思。
鸞車又動了起來,風沙則躺了下去,武從靈給撲倒的。
蜀錦的厚墊子塞得又彈又軟,亦如撲壓上來的武從靈。
武從靈是內家高手,推倒風沙跟玩似的,不比抓貓難。
風沙彆說反抗,手都抬不起來,任憑武從靈放手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