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姐妹明明內外都管著江喧,偏偏江喧強調敬而遠之。
李含章不明白為什麼,張口就問。
既然這個舊蜀幫內外都是江喧的上司,本應該著力交好,哪有主動疏遠的道理。
江離離臉色微變,覺得這小子好不懂事。
這是能明著說的事嗎?
要是不慎傳到了孟家姐妹的耳朵裡,她能穿小鞋穿到死。
夏冬也不太明白江離離什麼意思,反倒是嶽汐和陳璧相視一眼,完全了然於心。
她們倆個出身官宦之家,很多難以言明的禁忌,打小見多了。
“內交勾結自古就是為臣者大忌。”
嶽汐大著膽子道:“主人特許江主事內外兼顧,足見信任呀!”
陳璧趕緊接話道:“我們身為下屬,更要謹言慎行,不要給江主事惹事。”
兩女看似說江離離,其實隱射繪聲和繪影一內一外,犯了為臣者的大忌。
顯然是真的明白江離離在戒懼什麼。
江離離微笑道:“很好,以後你們多多幫襯,輔佐提醒他倆,避免無心之過。”
有兩個懂規矩的在夏冬和李含章身邊,她總算能稍稍放心了。
兩女得到誇獎很高興,趕緊謙辭。
李含章撇了撇嘴,轉目一指,岔話道:“宮幫主我認識,她又是哪幫的。”
他在伏劍身邊看見嶽湘、楚亦心和海冬青。
不僅都是三河幫的,而且都是他的熟人。
尤其楚亦心和海冬青,跟他關係可好了。
他一早就盯上了,心裡琢磨在這種場合,他方不方便過去跟人家打招呼。
江離離輕聲道:“二小姐是主人的乾侄女,又是三河幫幫主,自成一派。”
說話的時候,看了夏冬一眼。
兩位純狐小姐就是二小姐送給主人的婢女。
以夏冬和兩位小姐的關係,應該知道這事。
夏冬嗯了一聲,道:“我跟宮幫主走得較近。”
伏劍乃是雲虛安插到風沙身邊的密諜。
出身柔公主府的人並不把她視為外人。
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知道的人也不敢亂傳。
伏劍又刻意與柔公主的人保持距離。
所以,夏冬和江離離都不清楚這層關係。
李含章好奇道:“為什麼啊?”
夏冬略一猶豫,把純狐姐妹和宮幫主,以及和她的關係說了。
李含章恍然道:“所以你就隨兩位純狐小姐,是幫主幫的了?”
並無幫主幫一說,真要論起來,那也是二小姐一派。純粹是他張口就來。
江離離輕輕搖頭,道:“兩位純狐小姐深得主人寵愛,都身居高位,身負要職,否則當初你也上不了順風號,嶽湘也不會至今拿你無可奈何。”
這是暗示兩位純狐小姐可以獨樹一幟,不必托庇於二小姐。
“我就說呢!”
李含章抓抓腦袋,衝夏冬笑道:“你又不是風沙的婢女,他對你態度卻……”
夏冬立時冷起俏臉,一對俏眸閃爍起危險的光芒。
其實授衣一直希望她委身風沙,尤其在確定去南唐任職之後。
她曾經動搖過一陣,最終還是婉言拒絕了。
雖然授衣嘴上沒說,她知道授衣非常失望。
李含章被夏冬嚇得伸手亂指,岔話道:“那邊又是哪一幫?”
江離離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道:“衡山公主的女官和宮婢,我跟她們不熟,隻知道趙姑娘大有來頭,雖然名義上是婢女,實際要當成家裡的小姐一般對待。”
李含章聽到“趙姑娘”稍微一愣,凝神打量片刻,總算認出來了。
當初他受齊蟬托請解救衡山公主武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