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開始比手畫腳,“要把人給高高地架上去,退不下來。他自詡是未婚夫?那就把報仇跟婚事勾連起來,讓兩件事成為一件事,但不要明說,要他自己猜。”
風沙教得興致勃勃,說得口沫橫飛,好像恨不能取代徐十三,親自跟人演。
小白聽得心肝亂顫,渾身冒汗,忽然覺得衛少俠好可憐。
風沙在蘇冷這裡洗澡,洗完澡後去了商關氏那棟吃晚飯。
商關氏並不是自己人,因為他的關係,被卷進旋渦,吃了大虧,受了活罪。
所以,他是臨彆之前,特意來賠罪的。
兩人身份差距過大,以後很難有交集。
今次一彆,恐成永彆。
風沙認認真真地叮囑小白給予其照顧。
身份更高的人,如蘇冷,染眾多因果。
地位不夠,跟在旁邊很容易灰灰。
對商關氏來說,有小白照看剛好。
哪怕讓徐十三照看,那都是禍不是福。
吃完飯後,小白挑來個煮茶的暖爐子。
幾人圍著暖爐子喝茶聊天,氣氛溫馨。
商關氏眼見蘇冷巧笑嫣然,含嬌含媚,變著法討好著風沙,難以置信。
坊間流傳蘇冷人如其名,以冷出名,向來不苟言笑,對男人敬而遠之。
就是月亮上的嫦娥,可望而不可即。
對她再狂熱、再迷戀,那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永遠都夠不到。
眼見的蘇冷與她的認知差距過大,她一時間無法接受。
在風沙跟前,蘇冷確實沒什麼地位。
風沙喜歡她,隻是因為她很會討人開心,而且花樣百出,可以嘗個新鮮。
正聊得開心呢!有劍侍匆匆進門,向雲本真附耳。
蘇冷知機挽住商關氏的胳臂,笑道:“關姐,天色還早,咱倆出去轉轉?”
她幼年成名,十年間豔幟高豎,至今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比商關氏小。
正因為成名早,早就遍曆各色人物,很有眼力價,該走的時候絕對不留。
商關氏如夢驚醒,受寵若驚。
她沒想到蘇行首這麼平易近人,不像名噪嶽州的花魁,倒像鄰家的小妹。
暈暈乎乎地被蘇冷拽出門去。
雲本真趕緊讓劍侍稟告主人。
大約在三個時辰前,順風號順利抵達城陵磯外。
眼看天色漸黑,居然沒有泊位,繪聲都罵娘了。
奈何沒有就是沒有。
入夜後當然不能停於江麵,隻能入高橋湖過夜。
那些因為種種緣故錯過宿頭的船都是這麼做的。
唯獨順風號不行。
東鳥總執事掌控的嶽州水師就設營在高橋湖。
他的勢力範圍就是嶽州水師須臾可至之處。
這當中就包括比鄰高橋湖的城陵磯。
風沙的手一直都伸不進城陵磯,礙難正在於此。
風馳櫃坊為了在城陵磯設點,付出了巨大代價。
簡而言之,城陵磯的事,東鳥總執事說了才算。
順風號進不了城陵磯,隻能是東鳥總執事授意。
搞這一出,顯然是想要迫使順風號進入高橋湖。
順風號上載著契丹的萌古公主,太寧王妃等人。
為了她們,風沙不惜跟隱穀在申州硬乾了一場。
當然不可能讓她們進東鳥總執事的地盤。
羊入虎口,容易。羊出虎口,難上加難。
“傳令初雲,調君山艦隊封鎖城陵磯。傳令繪聲,順風號入洞庭。”
風沙冷冷道:“如果有人敢攔順風號,那就放話轟平城陵磯。”
張星雨正奮筆書寫密令,聞言在“放話”二字上下筆更用力。
城陵磯緊關節要,涉及龐大利益,多方勢力。
真要是給砸壞了,主人的損失絕對名列前茅。
綜合算下來,可能僅次於榜首的東鳥總執事。
所以,隻能放話,不能真砸。
砸了就是兩敗俱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