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不奇怪,畢竟這位猛將一生曆戰二百餘場,每次戰鬥也都是衝在最前麵的。
重傷次數已經不可數,前後所流之血加起來都有幾斛多……
不過對後麵這個說法孫思邈持懷疑態度,畢竟就他所知:
想要裝滿一斛,需要將四個人身上全部的血放乾才夠……
不去理會太醫署的太醫們一臉驚悚的表情,孫思邈在診斷過後,則是認為若想要秦瓊痊愈,則非開刀不可。
秦瓊家人不許,認為本就是陳年暗疾,開藥方調理即可,何至於要剖刀。
孫思邈則是一副不開刀就不開藥的架勢,最終還是要李世民下旨意,方能動刀。
最終孫思邈從秦瓊的肚子裡切出了一截壞死的腸子後重新縫合,並施藥調理,秦瓊的氣色方才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事後孫思邈給李世民抱怨:
“陛下征戰時有名將,有悍卒,有兵甲之利,唯獨無一良醫。”
“舊時《諸病源候論》有言,金創腸斷者,須以針縷如法速續,研米粥飲之二十餘日,百日後方可進飯。”
“秦將軍之舊疾,或是彼時醫者針縷如法之技有紕漏,或是秦將軍未遵囑托,不至百日便進飯食,方致此疾。”
李世民若有所思,他也依稀記起彼時光幕似見過後世打仗時,有不執武器之軍卒,穿梭戰場,救治傷員。
並且作為一個統帥,春秋先秦,漢末魏晉等的軍製他都有研究,彼時就已經隱隱萌生出一個想法,此時聽孫思邈抱怨,於是開口便提出一個想法:
“藥王,若是令太常寺下再開行醫署,收錄醫者,僅研習金創及疫病醫治之法。”
“戰時隨軍出征,不登戰陣,僅為醫療傷卒,可行否?”
孫思邈一時間有點驚了,一時間還不太能習慣李世民以帝王的身份向他這個太醫令征詢意見。
不過在仔細思考推敲了一下,還是點頭道:
“可行,隻是如此又需為其量身而作條例,臣不善此道。”
孫思邈明白,想要令醫者心甘情願隨軍唯有量其醫治,以賞軍功。
但牽涉到具體怎樣算功怎樣算罰,孫思邈就完全不懂了。
李世民大笑:“此事自不需藥王擔心,自會有大理寺禦史台征太醫署人員,共製律例。”
孫思邈這才放下心來。
對李世民來說如今第一等緊要的便是光幕之事,畢竟那後輩有說接下來講述的內容方向。
那麼合理推測一下,開篇的主角怎麼著也是他們這群貞觀元老吧?
那麼房玄齡杜如晦依然還是必然要帶的,一來是絕對的心腹,另一個也是記錄用。
二閻自然也是不能缺,兩人畫工確實無匹,即使隻看過一眼的光幕畫麵也能惟妙惟肖的畫下來。
尤其這個月閻立本還向李世民呈遞了一個合訂本:
閻立本將杜如晦抄寫的光幕記錄裝訂成冊,然後將二閻所繪之圖縮小到書頁大小,一起裝訂進去。
最終就得到了一個圖文並茂的合訂版本。
李世民很滿意,對閻立本不吝封賞,然後將合訂本束之高閣。
沒辦法,光從名字他就沒什麼打開的欲望:《從世家之禍到安史之亂》。
他相信隻需隨便翻開一頁看完,他的頭風病就必然複犯。
除此之外,長孫無忌應當也繞不開,病情已經好轉的秦瓊肯定也要召進來,李藥師和李勣去歲剛滅了頡利可汗,似乎也很難不帶。
此前高興之下還答應了王玄策……
醫術擔當孫藥王也不好意思落下。
大略一數,這便已經十個人了,李世民不由得想擦擦汗了。
此時不由得慶幸過完年後第一時間將侯君集踹出了京師,命他去收集河西軍情評估局勢,否則侯君集多半也很難避開。
而且另一元愛將程知節此時正都督瀘、戎、榮三州,兼瀘州刺史,根本走不開。
於是李世民不由得發出感歎:咱貞觀大唐也真是人才濟濟。
……
相較於李世民的感歎,趙匡胤就顯得有點心緒難平。
愈是接近那個三月之期,他就愈是患得患失。
若是倒時光幕沒有出現,那他就可以當做這是仙家或者祥瑞開的一個玩笑什麼的。
再或是當做自己突然犯的癔症。
但若是準時出現了,那便意味著光幕中所說的比較大概率是事實,如此一來問題就大了。
咱這宋,是怎麼變得如此不堪?
於是在幾乎是掐著日子捱到了三月之期,趙匡胤終歸還是命禁衛把守禦苑,自己一個人糾結不已的在石桌旁坐下。
而就在他坐下不久,即使有點不情願,但石桌上光幕如期亮起:
《從大唐軍神到托塔天王,李衛公是如何封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