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張夢琪低著頭,小聲說著,隻是那話音,稍顯底氣不足。
韓雲見狀,微微眯眼,就這幾句話,他已經腦補出了一場苦情大戲。
祁小雨見狀,氣的牙癢癢,恨聲說道,
“你醒醒吧,他就是個貪戀榮華富貴的負心漢,早就把你忘了個一乾二淨,你就是找到他又能如何?”
“他……他不是那種人。”
張夢琪頭更低了,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哎呀,你……”
祁小雨氣鼓鼓的,狠狠的甩開了張夢琪的手。
張夢琪又看向韓雲,小心翼翼的說道,
“求侯爺成全。”
韓雲笑了笑,看向祁小雨,將她拉到身前,說道,
“你先給我講講這是怎麼回事,我再決定要怎麼幫你這個姐姐。”
“好。”
祁小雨點了點頭,說道,
“我跟夢琪姐姐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
但相比之下,我家好歹也算是祁家人,每個月也有點微薄的月俸可以拿,能夠勉強糊口,但夢琪姐姐家,則更加困難。”
“夢琪姐姐比我大幾歲,她的父親是玉門關的防衛軍,母親也是玉門關本地人。
二十多年前,防衛軍的軍餉不高,僅僅能夠勉強糊口,她的爹娘成親後,很快她就出生了。
有一天,他的隊長,到他家找上了他,懷裡還抱著一個男嬰。
隊長說,男孩兒的父親,也是玉門關防衛軍的一員,是一個斥候,在外麵探查敵情的時候,被妖族殺了。
那個時候,男孩也是剛剛出生,她娘在聽說他爹戰死了以後,拿著他爹的撫恤金,扔下他便跑了,聽說是跑到沙城又嫁了一戶人家,從此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爹的同袍們見狀,氣的牙癢癢,但是也無可奈何,這個男孩兒,是他們犧牲的袍澤留下的唯一骨肉,必須要養大。
但男嬰才剛出生沒幾天,必須要吃奶水才能活,恰好夢琪姐姐那時候剛剛出生,夢琪姐姐父親的隊長便抱著男嬰來到了他們家,請求他們的家能夠幫忙養活。
同時也答應承諾每個月都會湊一點錢來補貼她家裡。
夢琪姐姐的父親也是防衛軍的一員,聽說是袍澤的孩子,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夢琪姐姐和那個男孩便一起長大了。
他們家裡,日子過得清貧,但好在夢琪姐姐父親有軍餉,再加上袍澤的接濟,日子倒也勉強能夠過得下去。
那個男孩,從小便聰明機靈,展現出了很強的讀書和練武的天賦,他白天幫家裡乾活,也讀書,晚上練習武功,周圍街坊鄰居都誇他是個好苗子,能文能武,將來要做大將軍。
後來,他再大了一點,街坊鄰居都勸夢琪她爹,說彆讓孩子乾活了,把功夫全用在讀書上,將來也好出人頭地。
夢琪她爹也覺得有道理,他不想讓男孩像自己和他親爹一樣,隻能舞刀弄槍當個大頭兵,覺得還是讀書考科舉才能有個好出路,才不浪費這個好苗子。
從那以後,他們一家人,什麼活都不讓他乾,省吃儉用,把省下來的錢,給他上私塾,給他買書,買筆墨紙硯。
那男孩也確實刻苦,每天白天讀書,晚上挑燈夜讀,讀書累了,就出來練練武,一刻鐘也不停歇,很小的年紀便成了附近很有名的文武雙全的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