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一處輝煌大殿之內。
絢麗的燈光照耀之下,大殿顯得極為空曠,此時大殿中央數十道身影跪伏在地上,頭深深的低著,臉上透著恭敬之色。
而那至尊王座之上,一道青年身影端坐於其上,頭戴紫金龍冠,棱角分明,然而俊秀的麵容上隱隱透著幾分愁苦之色,雙鬢處幾絲白發顯得極為刺眼。
這青年身影,赫然是如今的天羽帝皇,段冰。
“啟稟帝皇,三國使臣明日將到,不知該如何接待?”一位大臣抬起頭,抱拳道。
段冰如劍鋒般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的愁苦之色更加濃鬱,歎道:“天靈、洛水,寒風三國派出使臣,這一次是來者不善啊。”
聽到段冰的歎息聲,眾大臣心中誠惶誠恐,卻不知該說何是好,這三國在十八國中排列前茅,尤其是天靈和洛水國,分彆占據第一第二,底蘊雄厚,非天羽國可比。
若是放在以前,三國根本對天羽不屑一顧,從未正視天羽,更彆提派出使臣前來拜訪了,其中差距,猶如雲泥之彆。
然而最近這幾年天羽崛起之勢猶如破竹一般,不僅違抗玄天宮意誌,更誕生了許多強者,一時間震驚了無數人的目光,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許多人已經對天羽生出了覬覦之意。
如今三國突然派出使臣前來拜訪,必然是有所圖謀,而且是三國使臣聯袂而來,仿佛是約定好的一般,更突顯出他們的目的不一般。
隻見下方有一位大臣站起身來,對著段冰抱拳道:“帝皇大人,臣以為無需畏懼那些人,我天羽國力日益增強,恐怕他們也不敢做什麼。”
“沒錯,如今的天羽已非昔日的天羽,豈能還任由他們隨意欺辱我們,應當以強勢態度待之,看他們怎麼辦!”又有一位大臣附和道。
段冰擺了擺手,嘴角浮現一抹苦澀,道:“朕何嘗不是和你們一樣的想法,天羽雖然發展迅猛,然而成長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底蘊比起三國還差了不少,況且三國同時派遣使臣前來,恐怕早有計劃,若是太過強勢,怕是會引來災難。”
“這……”眾大臣頓時啞口無言,麵麵相覷,他們下意識忽略了這個問題,以天羽如今的實力,比之三國的確還遠遠不足。
“雖不能太過強勢,但也不應任由他們胡來。”一道聲音突兀間響起,隻見一位大臣走到大殿中央,此人麵如冠玉,器宇軒昂,目光凝視著段冰,眼中透著睿智的神采。
段冰見此人走出,又聽到他剛才所說之話,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之色,忙道:“哦,歐陽愛卿有何高見,說來聽聽。”
其他大臣也都看向這姓氏歐陽的大臣,目光透著好奇之色,似乎對他接下來所說之話極感興趣。
此人姓歐陽,名青天,年紀不大,卻頗有見地,看待事情見微知著,時常說出驚人話語,以往段冰遇到難題,大多數時候都是歐陽青天提出了意見,最終被段冰采納,收效顯著。
然而仿佛是天妒英才,一切仿佛是注定好的,歐陽青天出生貧寒,天生斷脈,無法修煉,至今隻是一個普通人,若非無意中遇到段冰,被他賞識,恐怕會碌碌無為度過此生,直至終老。
段冰對歐陽青天無法修煉之事深感遺憾,也曾為他尋找過許多藥師為之診斷,然而卻無一人能治愈其身上之隱疾,因此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令許多人震驚的是,歐陽青天本人似乎對此事並不在意,每當提到此事都是一笑置之,甚至笑稱,一切皆有定數,隻待機緣來臨,諸人隻當他是自我安慰,便也隻是笑笑,從未多說什麼。
隻見歐陽青天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緩緩開口道:“臣以為,三國之所以先派遣使臣前來,而不是直接派遣軍隊,其用意不外乎是試探天羽的態度。”
“你的意思是?”段冰眼神閃爍了下,隱隱想到了什麼。
歐陽青天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斜斜的弧度,白到極致的皮膚透著一股妖異的美感,道:“三國自恃底蘊雄厚,向來看不起我天羽,此次來的使臣必然態度傲慢,我們若是太過恭敬,必然會他們生出征伐天羽之意,因此,我們需要強勢。”
“但若是激怒了三國使臣,引發戰爭,那又該如何是好?”立即有人反問道。
卻見歐陽青天神色淡然如初,仿佛早已料想到這一點,不緊不緩的說道:“強勢有強勢的方法,表麵恭敬,我們隻需在不經意間展示天羽的強大,這樣,三國使臣既不至於丟失顏麵,也知道我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