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點星台之外的人群依然沒有離開,距離第四輪開始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但玄天法盤中卻沒有傳出任何反應,使得外界許多人心中無比焦慮。
“席老,您說秦軒會不會有事啊?”雅蘭目光凝視著席老低聲問道,眸子中的擔憂之色顯露無疑,顯然,她一直牽掛著秦軒。
席老撫須一笑,麵容溫和,笑道:“小姐不必焦慮,你可不要忘記,他之前的表現可遠遠超乎我們的預想,想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可是玄靈界中凶險萬分,萬一……”雅蘭欲言又止,神色顯得十分糾結,心中既擔心秦軒的安危,又害怕心想成真,不敢繼續想下去。
席老看著雅蘭如此憂慮的神態,神色頗為複雜,目光看向玄天法盤,隻希望秦軒平安回來,了卻小姐的一樁心事。
太陽神教所在之處,陽琨背負雙手,麵容威嚴,目光始終放在玄天法盤之上,眼眸深處有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擔憂之色。
雖然他對陽雲輝極有自信,但誰也不能確定玄靈界中會出現怎樣的狀況,陽雲輝隻身一人,若是遇上他人聯手,後果很難預料。
“但求一切順利。”陽琨雙眼緩緩閉合,心中祈禱了一聲,一旁的長老似是看出了陽琨心中的焦慮,勸慰道:“教主不必擔憂,即便真的遇到危境,以聖子的實力和才智,想必也能順利脫險。”
“但願如此。”陽琨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去思考其他。
……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數十天的時間,這段時間秦軒一直走走停停,誅殺妖獸後立即穩固修為,根基極為紮實,而修為也已經達到元府境五層中期。
在此期間,他得到了一部身法元技,追風趕月步,以及霸天獅虎拳的後半冊,實力提升巨大,如今的他雖然無法與巔峰時期相比,但已擁有了一些自保的手段。
隻見秦軒來到一處幽暗森林,無儘古樹豎立其中,高不可攀,從中隱隱透露出幾分陰冷氣息,凜冽的寒風吹過,分外寒冷。
秦軒停下腳步,目光凝視著這片幽暗森林,他能隱約感知到這森林中有著一道強大氣息,而且,那氣息還頗為不弱,媲美人類元府境七層初期。
“元府境七層初期。”秦軒目光閃爍著,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現在擺在他麵前有兩條路,一是挑戰那尊存在,二是離開此地,尋找其他妖獸戰鬥。
片刻之後,秦軒抬起腳步,正欲踏入這森林,這時一道冰冷之音從森林深處傳出:“人類,滾出去!”
當這聲音落下的刹那,秦軒瞳孔猛地收縮了下,心頭微微顫動著,這妖獸能口吐人音,而且意圖還如此明顯,似乎已生出靈智。
“無人能阻我之去路。”秦軒神色平靜的吐出一道聲音,他既然選擇要進去挑戰,自然不會因為一句威脅的話語就輕易退縮。
“你很自信,但玄靈界中生死乃是真實的,你能來到此地想必也是一代天驕,然而元府境五層卻太弱了,進來隻是送死。”那聲音再度傳來。
秦軒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驚詫的問道:“你知道玄靈界?”
“哼,我被困在這裡近萬年之久,禁錮自由,豈會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一道咆哮聲如驚雷般響起,帶著一股深深的怨恨之意,似乎極為痛恨玄靈界。
“難道……”秦軒腦袋猛地一震,隱隱想到一種可能,難道這些妖獸都是真實存在的,是從外界抓來放入玄靈界中,供天驕曆練?
“我本生活在一處山脈中,然而那該死的北鬥星君將我擒住,在我身上設下多重封印,延長我的壽命,卻讓我無法修煉,而且無法踏出這森林半步,這等羞辱,我終生難忘!”
秦軒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比他預料的還要可怕,甚至駭然聽聞。
“不敢相信?然而這卻是真的,世人皆稱妖獸殘暴冷血,然而人類又能好到哪裡去,甚至會更加凶殘無情!”那聲音再度響起,依然帶著強烈的怨念。
秦軒默然,他忽然有些同情這尊妖獸,原本可以自由修行,卻遭受這般折磨,不僅行動被限製,修為被封印,連壽命都被延長,這是何等殘忍,難怪它有如此深的怨念。
更令秦軒感到震撼的是,北鬥星君將這些妖獸囚禁在玄靈界中,乃是供天驕曆練,它們的命運已經注定,誅殺人類,或者被誅殺。
換而言之,它們已經成了被豢養的妖獸,連命運都被人掌握在手中,這是一件何等可悲的事情。
想到這裡,秦軒忽然對北鬥星君的印象發生了改變,身為帝境強者,當心胸寬闊,他本有許多其他方法能讓天驕曆練,卻選擇了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實在令人心驚。
“你是否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因此才被囚禁在此?”秦軒追問道。
“不可饒恕的罪行?”森林深處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道:“若說我唯一不可饒恕的事情,便是生活在北鬥城邊緣之地,因此才落得如此境地。”
秦軒再度沉默下來,這妖獸很可能是真的,若說它們犯下滔天罪行,實則不太可能,畢竟它們的修為才元府境,於北鬥城中生活之人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
“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你有如此強烈的怨恨之意,為何要讓我離去,殺了我豈不是更能消除心中仇恨?”秦軒不解的問道。
“的確是這樣,但我能感覺到,你與其他人不同。”
話音落下,隻見森林中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這身影與一般人類並無太大差彆,中年模樣,然而體形卻壯碩無比,雙目有神,無形之中透著一股不可言說的壓迫感。
秦軒神色一怔,看著那如小山般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這妖獸竟然可以化形為人,看來它的血脈應該非同尋常,至少也是稀有妖獸級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