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手中握著斬天斧,神色淡然自若,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斬天聖人身影虛幻到極點,氣息虛無,目光朝著大祭司所在的方向望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歎道:“想我生前何等輝煌,戰無不勝,威震四方,沒想到今日竟被一位後輩羞辱,真是可悲!”
“老祖!”白垣等人心頭一顫,關切的看著斬天聖人。
卻見斬天聖人擺了擺手,仿佛無所謂的道:“我已經儘力,斬天斧你們若能奪回來便奪回來,若不能,此事便罷了。”
說罷他便拖著疲憊的身軀朝天光山深處走去,那背影顯得無比的淒涼落寞,讓人心中感傷不已。
昔日翻雲覆雨的存在,竟變得現在這般模樣,的確讓人難以想象。
斬天聖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諸人的視線中,白垣等人再度將目光移向大祭司,隻是,透著無比強烈的殺念。
“現在,你滿意了嗎?”白垣冷聲道。
“多謝相贈,我們告辭了。”大祭司淡淡一笑,隨即又看向虯魔,手中的斬天斧朝其飛去,開口道:“這斬天斧便送給你了,不要辜負它的威名。”
虯魔眼眸中閃過一道激動之色,伸手猛地將斬天斧抓入掌中,隨即朝著前方空間隨意揮砍了一斧,隻見一道銀色斧光劈入虛空,噗呲一聲輕響,虛空直接被撕裂開來,周邊的靈氣儘皆被吸入其中,猶如黑洞一般。
“好一件絕品帝器!”虯魔心中驚訝不已,隨意一擊便能有此威力,難怪斬天聖人當年那般強大。
“我們走。”大祭司開口道。
聲音落下,神凰族諸人紛紛騰空而起,朝天光山之外而去,大祭司、族長和神女也都沒入虛空中,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看著前一刻還擁擠的空間轉眼間變得空蕩蕩的,天光白虎族之人心中都頗不平靜。
今天,無疑是天光白虎族最為屈辱的日子,沒有之一。
不僅許多族人被迫隕落,還損失了一件絕品帝器,甚至連他們敬仰無比的斬天老祖,也被當眾侮辱。
這簡直,太慘了!
“凰昊,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白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殺意淩淩,今日之仇,他要讓神凰族百倍償還!
…………
在距離天光山萬裡之遙,一處無名古山中,這裡環境清幽淡雅,杳無人跡,在其下方有一汩蜿蜒曲折的清泉,使得空氣中透著幾分清涼之意。
而此時古山之巔,一道白衣身影安靜的坐在那,麵容英俊,氣質瀟灑,看上去非常的年輕帥氣,宛若一位風流佳公子。
秦軒睜開雙眼,清澈的眼神中閃過一縷清明之色,他離開蒼帝洞府已有幾日時間,無意間來到這處古山,便留下來修行了。
“是時候離開了。”秦軒自言自語道,緩緩站起身來。
就在他即將離開古山的刹那,丹田處忽然傳出一絲悸動,隨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小家夥,現在混得不錯啊!”
當這聲音落下的刹那,秦軒身體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直接僵硬在那,目光變得呆滯下來,這聲音是……
“焚老。”秦軒心臟劇烈顫動起來,眼睛微紅,感覺心靈深處被重物擊中了一般,太突然了,突然感覺這是錯覺,有些不真實。
剛才,真的是焚老的聲音嗎?
“怎麼,我才消失這麼短時間,你就不認我這老家夥了?”又一道笑罵聲傳來,是那麼的熟悉,一如往常那般帶著幾分調侃語氣。
“焚老,您終於醒了!”秦軒聲音哽咽的道,確定焚老真的蘇醒了,他心中頓時感覺一股暖意流淌而過,無比的溫暖、開心,比得到太蒼陣圖還要激動。
焚老陪他一路走來,早已被他視為親人,無論過了多久他都不會遺忘,是焚老,給予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元皇二層了,勉強還能看得過去,遙想老夫當年,如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早已皇者巔峰,你還是不行啊!”焚老一臉傲然的道,仿佛很看不上秦軒。
“……”秦軒神色一僵,這老家夥,一蘇醒就開始鄙視他,但想到焚老也隻剩下吹噓了,便沒有反駁什麼,這也算是尊老吧?
“你體內還有一道劍靈,以自身靈魂如劍,倒是有些魄氣,他是什麼身份?”焚老開口問道。
“這您也能發現?”秦軒心中愕然一片,他相信焚老能感知到劍靈的存在,但焚老竟然能發現風清大哥是自身化劍靈,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也不看我是誰。”焚老淡淡道,仿佛這並不算什麼。
“好吧。”秦軒無奈,解釋道:“風清大哥是我在一處秘境中遇到的,他被萬古魔碑困住了肉身,最終他舍棄肉身,將自身靈魂融入到他的本命聖器中,如今那聖器正被我使用。”
“哦,竟有這等事情。”焚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喃喃自語道:“看來那小家夥來曆也不凡啊,能被萬古魔碑鎮壓,生前至少也是一位聖人。”
“正是。”秦軒點頭,心想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焚老,瞬間便能猜到風清大哥是聖人。
似是想到了什麼,秦軒不由好奇問道:“焚老您有什麼辦法能讓劍靈擁有肉身嗎?”
焚老略微思考了片刻,回答道:“辦法倒是有,隻是他生前修為太強,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肉身容納他的靈魂,而且,他的靈魂已經與法寶融為一體,要想重新化人,需要將他靈魂從法寶中抽離出來。”
“這麼複雜。”秦軒眉頭一皺,這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
能容納聖人靈魂的肉身,恐怕也要是一位聖人,而聖人的肉身何其強大,渾身是寶,即便隕落了,要想得到他們的肉身幾乎不可能。
“此事我會替你想辦法,但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焚老開口道,語氣忽然變得嚴肅了許多。
秦軒聽到此話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許多,他能預感到,焚老接下來要對他說的話必然極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