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病區內放響,人流驚呼湧動。
小艾倫不知被誰推搡一把,一頭撞在玻璃牆上,磕了個真打實鑿!
旁邊一位上了年紀的好心護士見此情形,連忙摟住他的瘦弱的肩膀將少年護住,待騷亂被重新鎮壓後,才抬起少年的額頭查看傷口。
原本白皙的額頭上現出了明顯的淤腫痕跡,但傷勢不算重。
“哦可憐的孩子,謝天謝地……”
女護士目光憐惜,輕歎著祈禱。
這裡的醫護都知道小艾倫的情況:正值年少卻不幸遭遇了可怕的新變種!還因此患了癔症。
這令不少擁有或喪失過年少子女的中年醫護們頗為同情,自然而然地給予了他不少額外的關心照料。
“腫成這樣……疼不疼?”
女護士的聲音恍忽入耳。
此時的小艾倫仿佛剛從一個漫長的夢境中醒來,眼前忽然撥雲見日、換了風景,令他多少有些不適應。
他朝滿眼關切的護士阿姨眨了眨眼,茫然地看向四周,用標準的英式發音問道:
“您好,請問這是哪兒?”
“哦!”小艾倫的突然清醒給予了這位護士莫大的震驚,她捂著臉頰有些不敢置信,“你能說話啦?”
“嗯,我想是的……”小艾倫微微皺眉,忍不住探手去摸腫痛的額頭。
結果雙手被女護士一把握住。
“孩子,這裡是聯防部隊的北海軍事要塞,是目前人類最具安全保障……”
女護士正待以標準流程話術與病人解說醫療機構的所在,但她忽然發現這套話術已經有悖於當下的情景,因此尷尬地停住了話頭。
小艾倫並沒在意那些細節。
女護士的尷尬反而給了他緩衝,用於回想起與薑潛薛洋分彆時的情況,包括聯防部隊的襲擊。
他看了看雜亂無章的環境,走廊上聚集的、憤怒的傷病患們,以及正以更暴力、威嚴的態度壓製憤怒的安保人員……忽然懷念起理想鎮的清淨。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艾倫側頭問身旁護住他的護士阿姨。
“新變種要來了!”
護士壓低聲音,但眼神和語氣中都流露出明顯的惶恐。
不知為什麼,當“新變種”這個名字說出來時,小艾倫腦海裡出現的是薑潛麵無表情但令人心季的形象。
小艾倫頓時有些慚愧,又有些茫然。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仔細確認時,擁堵在前排的病患忽然高聲喊道:
“是帝國指揮官,舒伯特大人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的視線追隨望去,繼而,更多抱怨不公的聲音洶湧如驚濤:
“總指揮官大人請留步!”
“指揮官大人!這不公平!
”
病患傷員們拍打著玻璃大聲叫嚷,卻也隻能眼睜睜望著帝國指揮官在衛隊的簇擁下、於臨近甬道疾行而過。
“各位請相信聯防部隊的安排,我們都會安全撤離的,請稍安勿躁!”
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不厭其煩地對躁動病患進行著勸解,憤怒和怨念卻久久難以平複……
隻有角落裡的女護士麵露訝異:“孩子,你,你說什麼?”
“他們是捕食者,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反派,嗯,他們還自稱是玩家……但他們中有兩個人救過我的命。”
女護士連忙捂住了小艾倫的嘴,目露驚恐:“孩子!你可不能亂說……”
她本能地認為小艾倫仍處在癔症之中,才會如此胡言亂語。
……
與此同時。
特殊醫療區域的防護網關閉,合金閘門層層開啟。
其內,是一間經過特殊加固和防護的高端醫療病房,一位身穿白色病號服的年長者正在翻閱一本紙質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