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蠱?那是什麼。”
薑潛循序漸進,試圖捋清所有涉及此次行動的關鍵細節,驗證自己的推測。
聞聽此問,妲嬌嬌微怔:“你……沒聽說匙蠱?難道你沒有吞服過匙蠱?”
審訊室外的藍君賢與忌銘相視一眼,繼續聚精會神與審訊室內二人的交談。
見薑潛沉默,妲嬌嬌驚訝更甚:“你,你是否已得到了螣蛇獸王?”
“得到了。”薑潛並不諱言。
接著,他從妲嬌嬌臉上看到了熟悉的、異樣又驚悚的神態:“沒有神山賦予你的匙蠱,那近乎五態巔峰的獸王,是如何會屈從於你的?”
“我自有我的路子,你隻管繼續說。”薑潛笑道。
收服螣蛇的確不是容易的操作,先有忌銘的鎮壓,再加諸龍牌的“威懾”,最後用上從官方租借的神職道具“誅心鎖”才得以將螣蛇獸王收入囊中。
但這些都沒必要和一位囚犯解釋。
妲嬌嬌也意識到失態,頓了頓,恢複神色道:
“你可以把匙蠱理解為活體道具。南疆多善蠱者,可將超物種能力賦予靈性較高的生物,這些生物受到超物種能量滋養,衍生出多種奇特古怪的機能,為持牌者供養支配。”
“匙蠱與鎖蠱,便是以這樣的供養方式應運而生。它們由母王蠱產下,一胎雙生,一雄一雌,互為匙與鎖,匙蠱對鎖蠱擁有絕對掌控力。鎖蠱早年已經由聖宴誘使獸王吞服,匙蠱在神山聖母手中,由神山挑選持牌者吞服以圖獲取駕馭強大獸王的能力!”..
“當然,所有匙蠱與鎖蠱都要受到母王蠱的製約。因此,儲君和獸王,就算再不可一世,也要聽命於擁有母王蠱的神山聖母。”
薑潛聽著妲嬌嬌的講述,內心不免產生了一絲慶幸:好在當時沒讓水藻得逞!
若是一時失察,或被欲望驅遣,收下對方拱手送上的匙蠱,潛龍勿用就真成了神山的傀儡。
但薑潛最疑惑的還是妲嬌嬌提到的「龍」牌:和自己身上的「龍」牌是否存在關聯,會是同一種類麼?
“沒吞服匙蠱便成功收服了螣蛇獸王,你很幸運。”
妲嬌嬌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倦怠,和隱憂:
“但你仍需要找到化蠱解藥,化去螣蛇身上的雌蠱,這樣,你和你的獸王就都‘乾淨’了。”
“當然,最穩妥的做法,是將另外三位儲君及獸王身上的蠱也一並化掉,再進行融合。那樣,融合後化成的「龍」牌才是絕對‘乾淨’的,不受任何其他力量支配。”
聽到此處,薑潛嘴角上提,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的意思是,我要想得到一張絕對乾淨的「龍」牌,還需要幫其他儲君也化去匙蠱和鎖蠱?這個操作成本會不會太高了呢。”
妲嬌嬌則羊嗔道:
“這本就是刀口舔血、針尖跳舞的計謀,你當神山組織都是飯桶麼?想奪牌奪權,哪有不費力氣的萬全之策!”
她的嗔怪,透露了她的緊張。
而薑潛並不急於揭穿她的私心:
“好,我會考慮這其中的得失,再作計較。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化蠱的藥在什麼地方。”
“我隻知道藥是由聖母配的。”妲嬌嬌說道。
“有沒有更簡單有效的方法,”薑潛琢磨起走捷徑的可能,“比如,殺死母王蠱?”
“不行!”
妲嬌嬌驚道:“母王蠱是所有匙蠱與鎖蠱的穩定器,殺死母王蠱,所有獸王都會失控,其他儲君也將一命嗚呼!”
“你緊張什麼?”薑潛托著下巴,安靜地端詳著對方。
“我……”
妲嬌嬌銀牙暗咬,眼珠一轉,啟唇聲辯道:
“我自然是為行動計劃考量,神山失控對我、對你們都沒有好處,你們肯定不希望神山異變者霍亂天下吧?”
薑潛配合地點頭笑道:“有道理。”
同時,他瞥了眼監控攝像頭的方向,起身,朝癱軟在木凳上的妲嬌嬌走去。
審訊室外,藍君賢剛聽過忌銘對匙蠱的解釋,那是薑潛晉升儀式報告中體現的內容。
二人見薑潛起身,都停下交談,繼續注目其中。
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來了。
審訊室內的薑潛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到妲嬌嬌身後,俯下身靠近她的麵龐。
語氣溫柔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真身在哪?”
妲嬌嬌麵色微變,繼而媚笑道:“我不是就在這兒了麼,何須再討我的真身?”
薑潛的手掌按上妲嬌嬌所馭身軀的肩膀,在她耳畔輕歎:“和一具男人的身體打交道,也許會影響到我與你的默契。”
說著,他手向前探,捏住妲嬌嬌的下頜,扭轉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迫使其看向自己。
如此近的距離下,薑潛目光中沉凝深邃的墨色,看得妲嬌嬌竟有些無所適從。
“可彆……”她軟語相加,試圖打動這位年輕的新晉權貴,“我的魂兒已經被你們牢牢困住了,還想打我肉身的主意,你不覺得這未免有些欺負人了麼?”
“你不是也很喜歡欺負人?這次換彆人欺負你,不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