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蟒老嫗氣喘道:
“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就算你們殺到聖殿門口,也絕不可能動搖聖母的意誌!”
“聖母?”
金長老迅速將關鍵信息與已知情報對號入座,眉心逐漸緊蹙:
“決議以‘養蠱’般的規則篩選神山聖主的那位一號人物嗎?為什麼你這樣的人都會對那位聖母如此忠心耿耿?”
“因為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哈哈哈……”
狂蟒老嫗大笑!
然後笑聲戛然而止:
“你們這些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侃侃而談的既得利益者,根本不會明白,在你們各持資源、醉心爭鬥時,有人卻在為你們的惡果承受反噬!有人在為這個時代的未來兜底。”
……
聖殿西側。
血色與夜幕的黑暗混為一色,帶來深藏暗湧般的感官刺激。
忌銘手上的戰斧,幾乎被血漿鋪滿,粘稠的液體沿著斧柄流淌,一直延伸到他的手掌和臂彎。
在忌銘身前,三個體態相異的人影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可以了,忌銘!這樣可以了……”
藍君賢表情凝重地走上前,靠近那被打倒的三人,試圖確認自己心中萌發出的可怕設想:
“你們三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然而地上的人並不回應,甚至拒絕與他對視!
這三人曾將致命武器對準了他,雖沒能得手,但當時的殺意是濃烈而確然的。
但比殺意更驚人的是:這些人的身份!
藍君賢認得他們。
當他還在軍中任職時,曾與某境內特殊部門打過一些交道。而在那個時候,現在躺倒在地的三人的基本資料,還曾出現在他的任務備案裡。
所以當藍君賢看到他們,並從其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惡意時,便意識到神山這潭水有多深。
“他們不會開口的。”
此時,忌銘的聲音傳入耳畔:
“也許是訂立過某種契約了,一旦開口泄密,將會付出慘痛代價。”
藍君賢看向忌銘,並越過忌銘的肩膀,看到了天邊衝起的火光!
那是金長老與狂蟒老嫗對戰過程中掀起的狂瀾,撕開迷霧,衝淡了濃重的夜色。
另一側,忌銘麵對的東南方向,樹族的突圍戰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肉眼可見的綠藤突破迷霧,朝聖殿的方向進發。
“不能在這裡蹉跎下去了。”
忌銘將手指塞入口中,吹了聲口哨,獅鷲巨獸立時從天而降,轉眼便匍匐在忌銘、藍君賢身前,矮下身來。
二人正要出發,背後倒下的三人便又拎著武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忌銘,小心!”
戰斧回旋,兵戈交錯!
忌銘微微皺眉:原本被打倒的、因受致命傷而失去戰鬥力的三人,竟奇跡般地原地複原了!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比最初的樣子還要亢奮,以更加蠻橫的破壞力朝忌銘、藍君賢二人發動起新連續猛攻……
詭異,充滿蹊蹺。
“不會吧,傷成那樣還能站起來……這些人比想象中頑強啊!”藍君賢舉劍格擋。
並肩戰鬥的忌銘則麵無情緒:“比起繼續蹉跎,還是讓他們永久倒下的好。”
“喂……”
正當此時,聖殿之內鐘聲敲響!
忌銘與藍君賢的注意力迅速轉移,循聲遙遙望去,那目之所及的聖殿大門,竟自開啟了一扇。
一道身影從容不迫地由聖殿內走出,雙手高舉,仿佛托起了什麼。
“那是……”藍君賢暗驚。
與此同時,即將攻到眼前的三人,忽然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呆愣在原地,停頓幾秒,便神經質般地轉身,安靜地朝聖殿的方向瞭望。
他們完全忘了正在麵對的兩位五態高手,仿佛隻有遠方聖殿中發生的事,才是他們的心之所係。
“是薑潛!”
忌銘的嘴角微微上翹。
同時內心升起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原本被當做玩笑pass掉的方案,“挾聖母以令諸侯”的笑談,搞不好真就被薑潛“歪打正著”了!
此時羽族的部眾也趁金長老的牽製,成功衝破迷霧,迅速向忌銘藍君賢二人會師。
於是,剛衝出迷霧牢籠的金雕武聖,自然也看到了那位於眾人視線交彙處的孤影。這道身影,他也並不陌生。
“潛龍勿用……他怎麼在那兒,是你們的安排嗎?”
此時金雕武聖已來到忌銘身側,詢問的目光投注在這位專案行動組負責人身上。
隻見忌銘成竹在胸地從座駕上起身,任憑一臉不加掩飾的驕傲,沉聲道:
“截至目前,都在計劃之內。”
誰料,話音剛落,巨大的爆炸聲便席卷了整片山脈!
爆開的煙霧迅速遮擋了聖殿的位置,也完全“糊住了”他們即將通過的最後一段距離。
無獨有偶,「迷失」概念力,在通往聖殿的最後一程驟然疊加了!
就像有人突然按下了某種機關的啟動鍵,令官方持牌者團隊前行的通途變得更加艱險萬分。
“這個……”
金雕武聖眉頭緊鎖、難掩困頓,他下意識地望向忌銘:
“也是計劃之內的?”
“……”
忌銘沒有回答。
他那常年冰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但垂在身側的手掌已經不由自主地攥緊。
直到他掌心中的紐扣攝像機傳來請求接通的信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