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潛和薛洋在安全部年輕乾事們的陪同下,回到雙子大廈地下車庫。
車就停在那,看著這群年輕的安全部幼苗把薛洋的雜物搬進後備箱,畢恭畢敬地返回來交差,薑潛內心升起一種奇異的感受,好像似曾相識。
“薑前輩!東西都放好了,您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領頭的小哥一臉憧憬地望著薑潛,明眸中閃爍著難以掩蓋的崇拜之情!仿佛薑潛就是他們的標杆、偶像,是指路明燈。
這種微妙的情感在初次去到薑潛的新辦公室時就嶄露頭角,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但上升速度驚人的薑潛,幾人內心產生的念頭不是羨慕或嫉妒,而是膜拜!
入職萬眾集團當月,便破格被特殊事務中心錄用,不到半年,就擁有了自己附帶會議室的辦公室……老板桌,長沙發,冰箱,咖啡機,投影設備等一應俱全,妥妥的持牌者權貴待遇。
僅就其獨立辦公室誇張的占地麵積來看,有可能在權貴辦公室中都是緊俏的存在。
這不僅僅是空間感和便利性的問題。
在萬眾,辦公室的大小是身份和權力的象征,這意味著薑潛在萬眾集團這樣首屈一指的大企業裡,已經擁有了這些年輕人望塵莫及的地位。
“可以了,多謝。”
薑潛審視著年輕人眼中的熱切期盼,伸手在對方臂膀上拍了拍。
身為安全部曾經的前輩,說出了那句千篇一律但又氛圍感十足的經典台詞:“好好乾。”
“是!”幾個年輕人眼裡閃過雀躍,挺胸抬頭,又對著薑潛行了個禮,這才離開。
旁邊的薛洋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薑,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換了個人,是身份的落差讓我看不懂你了嗎?”他故作苦澀道。
“不是身份的落差。”
薑潛挑起嘴角,背對監控,一件召喚風笛出現在掌中,遞給薛洋:“你的道具,修複好了。”
準確的說,是裡麵重新換了一頭克拉肯。
之前伴隨薑潛在晉升儀式中參戰的克拉肯無疑是已經“犧牲”了,好在「餓鬼末世」資源豐厚,又被他拿另一頭補了缺。
“我不要,送你了!反正我還欠你一顆心臟,不是說無價之寶嗎?這個就當利息。”薛洋豪爽道。
薑潛想了想:“最近又快下副本了吧?嗯,通關過「餓鬼末世」,超物種世界應該不會再把你派發到低端局,但高端局的死亡率又居高不下,身上沒張像樣的底牌怎麼破?”
薛洋本來還想硬氣點,灑脫的一揮手!結果被薑潛這麼一說,他馬上硬不起來了。
眼巴巴盯著薑潛手裡的道具,心裡癢癢的。
“拿著吧。”薑潛塞他手裡。
他現在又不差這個道具,況且背後,還有一座魔改道具資源庫隨時等著他翻牌子呢。
“唉,老薑,我什麼時候才能趕上你啊……”薛洋收好風笛,內心感慨萬千。
薑潛正要說話,忽然,一股惡意觸發了他的警覺!
那惡意轉瞬即逝。
薑潛迅速開啟靈視,八方審視他們所處的周圍。
除了已經從地庫走到電梯廳玻璃門前的幾個安全部乾事,周遭隻有一個可疑的陌生人:
那人中等身材,三十歲左右,身穿黑色連帽衣套著黑色牛仔褲,黑色帆布鞋,背對著他正朝幾名安全部乾事的方向走去……
薑潛定睛一看,心道不好:
這人竟是個能量結構坍塌的異變者!
雖說進化等級不高,隻有一態,但,異變者怎麼會公然混進萬眾集團的地界?
這個疑惑閃念的功夫,那一身黑裝的異變者突然加快腳步,頃刻間,電梯廳前白光炸裂。
刺目的亮芒瞬間將幾名安全部乾事卷入其中,伴隨著雷鳴般的爆破聲,強勁的氣流便攜帶著灼熱的流焰朝薑潛薛洋的方向撲來!
“老薑!”
薛洋的驚叫聲還未落下,俠義鬥篷便攔在了兩人前方,將爆炸帶來的衝擊隔絕。
薑潛攥著俠義鬥篷的一角,靈視透過爆炸製造的炫目光景,看到門廳前倒著的安全部乾事,四人均是奄奄一息,有的異生肢還未展開,就被突發的爆炸炸得血肉模糊。
而他剛注意到的黑衣男子仍在奔襲,瞄準的仍是安全部的幾人!
那幾名安全部乾事中,有人還存在意識,正掙紮著想要爬起身,卻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朝他們快速襲來!那名乾事心覺不妙,卻已無力招架,隻能眼睜睜盯著對方急速迫近。
危機迫近,他的瞳孔越發收縮,同仁中映照出陌生男子凶戾的麵龐和冷笑,接著,一道屏障擋住了他的視線。
連同襲擊者一並隔絕。
俠義鬥篷在爆炸轟鳴中獵獵作響,疾衝而來的襲擊者揮出一擊,卻如打在棉花上,力道全然卸去,隨時而來的是同等力道的彈射。
他這才注意到,鬥篷的核心處,露出了一個娃娃的笑臉。
反彈手絹!
當他的視線完全被那孩童的笑臉牽引時,憑空中探出一隻手,毒牙暗藏的手掌拍向襲擊者的胸口,猛地將對方拍落在地,嗆出一口血汙。
薑潛從隱身鎧甲中露出真容,平靜凝視著栽倒在地的襲擊者。
誰料,那分明隻是一態的襲擊者並未就此失去戰力。
在咳出幾口黑血後,近距離猛然發難,張開獸爪抓向薑潛的麵門!
近在咫尺,薑潛凝神注目,那張開的爪心正浮現出一個他頗為熟悉的烙印……
緊接著,襲擊者的手腕被薑潛扣住,用力一扭,對方掌心朝上,身體被迫扭轉後“鏗”地一聲跪倒在地上。
薑潛再去細查那可疑烙印時,襲擊者的身體卻毫無征兆地引爆!
爆破就發生在掌心,沿著關節軀體爆燃,迸射出灼熱的流焰。
隱身護甲下,逆鱗豎起!
遠處的薛洋直接被推得撞在車上,摔落後,又大喊著薑潛的名字踉蹌地往爆炸中心衝,當然,沒衝幾步就被熱浪再次掀翻。
薛洋掏出召喚風笛,正要不管不顧地調救兵,卻恍然驚見褪去火光的煙霧中有人影獨立。
“老薑……老薑!”
薑潛站在原地,手裡捏著幾乎報廢的隱身護甲,他腳下的俘虜已在剛剛的爆燃中燒灼殆儘,未留下一絲痕跡。
就好像這個人從不曾出現在這裡。
連同那熟悉的、形似七鰓鰻圓形口器烙印,也一並抹去了痕跡。
原來那惡意始終是衝著我來的,嗬……薑潛漠然抬頭,發現剛經過強烈爆炸洗禮的地下車庫並未遭到明顯的衝擊,從地麵痕跡來看,似乎有什麼東西將爆炸的破壞力束縛在了相對狹窄的範圍內。
他於是轉身去看門廳前受傷昏迷的安全部乾事。
不料這一瞥,竟又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透明的玻璃門上投射出了一雙迥異的重瞳!
正如薑潛看向對方,那雙重瞳也在凝注著薑潛。
蔡醫生?不對……薑潛想起當初給他做過開胸手術的女醫生,她也具備這樣的一雙異生重瞳,可兩者的氣場卻是截然不同。
蔡醫生醫者仁心,重瞳用以治病救人,縱然迥異但並不冷酷;而透明玻璃門上浮現的這雙重瞳中,卻凝聚著上位者的威懾和壓迫感。
然而,就在薑潛心生疑惑的時間裡,重瞳消散,地下車庫內警報大作!
不一會兒,安全部的大部隊便火速趕來,並以最快速度封鎖了地下車庫,尤其是事發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