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莉莉絲完全無法理解。
然而就算她能理解也無濟於事了,她的選擇已經生效。
「算了,你乾掉這家夥也是功勞一件……」醫冠禽獸哀歎。
「你在說什麼呀!他要不是‘王",嘛跟他浪費時間?喂,你有事怎麼不早點說!」莉莉絲回頭咆哮。
「你有給我商量的機會嗎?瘋婆子!」醫冠禽獸咬牙切齒。
「閉嘴!瘦狗!」
……
對方陣營說話靠吼的性格讓薑潛等人感到無比欣慰。
等莉莉絲和隊友吵完回過頭,金雕武聖正以狩獵者的姿態睥睨著她,其表情完全可以用「蔑視」來形容。
「你真的不是‘王"?」莉莉絲眉頭緊鎖。
如果不是為了乾掉對方的大王,她才不會放棄「摯愛」,轉去選擇金雕武聖這麼個無趣的大叔呢!
「我不是嗎?」金雕武聖不答反問,直接把莉莉絲的頭搞大。
心懷雜念,可謂戰前大忌。
很明顯,對方陣營臨戰溝通的兩位都未曾拜讀過孫子兵法。
「那你呢,你是嗎?」
「我……」莉莉絲沒答出來,但她的反應出賣了她。
「嗬嗬,不重要了。」
說時遲,金雕武聖已經一個健步俯衝,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但他千錘百煉的臂力也足以摧毀一具身軀。
莉莉絲反應極快,她的閃避和防禦嚴絲合縫,這是在擊敗鴻鵠於飛時未曾展示過的精湛武技。
金雕武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同時湧起的還有強烈的進取心和他早已習以為常的勝負欲。
兩人都沒明著攜帶任何裝備,但又都暗藏著玄機。
「不對,如果‘王"不是你,那會是誰?」莉莉絲還未放棄對對手身份的追問。
她的視線瞟向位於5號座椅的諦聽萬界,內心充滿狐疑。
然而生死戰場可不是能隨意東張西望的地方。
金雕武聖瞄準時機,貼近對手,重拳出擊!
莉莉絲避重就輕,一個空翻脫離威脅。
金雕武聖停下來。
他的兩次突襲都收效甚微,反觀他的對手,卻在被動防禦的過程中迅速調整狀態,恢複了清醒和警覺。
原來如此……薑潛也看出了球棍莉莉絲的路數:對手虛弱她囂張,對手強悍她謹慎,核心差異在於攻守。
所以對策也呼之欲出: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怎麼,這就要放棄了?」莉莉絲忍不住嘲笑。
金雕武聖沉重地歎息,表情逐漸凝重。
這給了莉莉絲以極大地鼓舞,大肆笑出聲:「哈哈哈,大叔,你體力不行啊!」
說罷,她轉守為攻,終於主動朝金雕武聖進犯而來。
……
幾分鐘後,這場肉搏戰的巔峰對決偃旗息鼓。
先前趾高氣揚的莉莉絲被錘斷了骨頭,癱倒在格鬥場中央,正渾身抽搐。
她的暗器零落在一旁,尖銳處閃著凶險的青光,但卻滴血未沾。
金雕武聖扯下身上的軟甲,丟在一旁。
他身上也多少掛了彩,但好在有軟甲的防護,所遭受的攻擊並未構成致命威脅。
「等,等等……」
莉莉絲掙紮著、試圖拽住金雕武聖的皮靴:「你真的……不是‘王"嗎?」
還在糾結這件事,可見小辣椒的執著程度。
「我是不是王已經不重要了,但你的確夠笨的。」
金雕武聖應了她一句,便頭也不會地返回了座椅。
「喂……!」
公共
獎池籌碼上浮,賭局繼續。
薑潛的視線仍停留在格鬥場上,他像之前一樣認真回味著剛才的對戰。
也正因如此,他看到了金雕武聖製勝的關鍵:經驗。
——從鴻鵠於飛對戰莉莉絲那場戰鬥中得到的經驗。
鴻鵠於飛用自身出局作為代價,給同陣營選手鋪就了洞察對手攻守方式的坦途。他把與莉莉絲的戰線拉得很長,承受對方的嬉戲和虐殺,但也爭取到了對方自我暴露的機會。
幸運的是,在他之後與莉莉絲對戰的人是他的師長,最了解他的人,自然沒有辜負他的付出。
正思忖著,格鬥場傳來鐵器摩擦地麵的刺耳雜音。
薑潛抬起頭,正見醫冠禽獸拖曳著長劍走上格鬥場。
對麵陣營隻剩此一位壯士。
很幸運,他被成員保護到了最後。
很遺憾,從現在開始,他要獨自承擔來自對手陣營的全部進攻壓力!
所以哪怕選擇進攻的輪次還沒到他身上,他也自知之明地送上了門來。
「很自覺啊,瘦狗。」白無痕站起身。
現在是他的進攻輪次。
醫冠禽獸定定地看著白無痕,似乎對那句「瘦狗」頗有微詞。
他慢條斯理地對白無痕道:「雖然你不是他們的‘王",但我卻不介意讓你體會最殘忍的死法。」
白無痕臉上是視死如歸的表情:「那我也不介意就把你一塊兒拖進地獄!」
「這不可能,中了不滅亡魂的暗算能存活下來已是僥幸,你現在恐怕什麼也做不到。」
醫冠禽獸不為所動地笑著,然後一針見血地點出他的身份:「你,隻是一枚棄子。」
「……」白無痕無法反駁。
醫冠禽獸繼續道:「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替你們的王消耗我一點的體力,然後卑微的死去,被我殺死!雖然我不清楚他私下許諾了你什麼好處,但我敢肯定,你是個善良的人……」
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逼視白無痕:
「可你知道你放棄了什麼嗎?!」
「?」
「看來你還蒙在鼓裡啊,在「豪賭」副本的儘頭……」
白無痕下意識地瞟向薑潛的方向。
薑潛睜開眼,看向醫冠禽獸,醫冠禽獸的雙眼則正敏銳的盯著他。
——「你才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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