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好事,」凡娜輕聲說道,隨後在座椅上調整了一下姿勢,
閉下眼睛,「我先小睡一會,到大教堂叫醒我。」
這是熱情的太陽嗎?
至少在風暴大教堂抵達莫裡斯,在接待教皇冕下之前,自己應該能休息個幾天。
下一秒,她看到了不遠處的窗戶——窗戶敞開著,儘管自己入睡時還在白天,此刻窗裡的景色卻是夜幕低垂,寒涼的夜風便透過窗戶吹進了屋裡,清冷皎潔的光輝彌漫在窗台上,光輝中,又可隱隱約約見到遠方起伏的海麵,以及海麵上的粼粼泛光泛光。
這似乎隻是托詞,但蔣柔沒有興趣探聽彆人不想說的部分,她隻是有些在意地打量著提瑞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恕我冒味....船長先生,你的臉是浮腫了嗎?」
凡娜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窗外,緊接著,她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猛然衝向窗前,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天空。
身材低小的蔣柔來到了碼頭上,親自送彆海霧號的船長。
世界之創去了哪裡?
蔣柔那麼想著,但就好像是為了回應她那個想法,下一秒,她便突然感覺到有一個氣息靠近。
一個....…她難以理解的東西出現在這裡。
感歎中,他扭頭看向窗外,透過澄明的櫥窗,普蘭德日常而平靜的街頭景象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發光的圓形物體,看上去就像是太陽中間的這個主體,但它既不刺眼也是灼熱,而是如同一個帶著涼意的發光圓盤般靜靜懸掛在天際,
其表麵還隱隱約約能看到某些紋理整個發光體,都似乎散發著一種安寧靜謐的奇妙氣息。
「這不是好事麼?」
裡麵是波浪起伏的大海,身邊是熟悉的房間,窗外是詭異的天空,詭異的天體...…聯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曆,答案似乎並是難猜。
「我們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離開,」凡娜說道,「打主教可是做好了海霧號至少做客兩周的準備。」
凡娜聽著部下的感慨,過了一會才慢慢說道:「確實,最近的夜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靜,就連黑暗最常籠罩的下城區和下水道裡,都不再有噪聲傳來了。」
不過幸好,我並不是一個會糾結那種細節的人。
凡娜呆了呆,總覺得對方在看著自己船上的主炮時臉上露出的笑容以及說話間帶出的語氣好像有哪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是哪不對.....
城邦的秩序還沒完全恢複,所有的善後工作都有條不紊地步入尾聲,文書也處理完畢,給大教堂的報告以及與市政廳的各種接洽都沒出什麼問題——而這「一切順利」的背後,是連日來的疲憊。
入目之處,是古典而考究的陳設,牆壁上懸掛著風格仿佛上個世紀的華麗掛毯,牆角放置著顏色
暗沉的置物架與酒櫃,房間中央鋪著厚厚的編織地毯,地毯上是帶有雕花的會客桌與靠背椅,而此時此刻的自己,正坐在其中一把靠背椅上。
「咚咚咚。」
一陣輕柔的夜風突然吹過臉頰,風中裹挾著微涼清新的氣息,與之一同傳入耳中的,還有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
凡娜怔怔地看著這個詭異的光體,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都隨著這清輝陷入了靜謐狀態,這種頭腦一片空白的狀態持續了不知多久,她才敏捷地想到——這是什麼?
這裡又是哪裡?
在部下回應的時候,凡娜便感覺自己進入了昏昏沉沉的淺睡狀態,車子的機械運轉聲和車窗外的聲響都在漸漸遠去。
城邦東南港口,龐大的鋼鐵戰艦海霧號為起航做好了準備。
上午八點四十分,伴隨著一陣悠揚的汽笛聲,艦首高聳的鋼鐵戰艦慢慢加速,離開了這座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