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居民沒有聽到戰鬥的動靜,但大多不敢窺探,隻能從他們口中判斷出戰鬥發生的時間和持續時間——大約發生在淩晨一點之後,持續時間可能還不到三分鐘。」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種已知的神術或異端法術能產生這種效果,就連幽邃惡魔所使用的那花樣繁多的魔咒,也沒有這種古怪的現象。
一名檢查現場的牧師從這堆殘骸旁起身,一邊摘小手套一邊對阿加莎點點頭:「一個完成深度純化的湮滅神官,從血肉畸變程度看,實力不弱,理論上即便是遇上一個滿編的十二人守衛者小隊,也是有可能反殺突圍的,卻被迅速解決了——而且幾乎看不到反擊的痕跡。」
牧師搖了搖頭:「最簡單粗暴的進攻方式,純粹的武力,這反而很難判斷另一方的身份,不過在這遠處我們發現了一些水汽正常溶解的痕跡,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一堆差不多燒成焦炭的殘骸堆積在巷子裡,殘骸周圍還能看到劇烈戰鬥以及爆炸殘留的痕跡,波及範圍很大,但戰鬥的過程顯然是壓倒性的——同時,也是和巷口這堆碎片截然不同的戰鬥風格。
沉吟片刻,她搖了搖頭,又走向小巷深處的另一處「現場」。
一名留著棕色短發的守衛者快步走入小巷,來到牧師身旁快速彙報著情況。
「二十五號這棟房子裡發現了情況,」牧師立刻說道,「有一名被超凡力量襲擊陷入昏睡的森金人女性,而且房屋二樓發現了一個被詭異之物汙染的房間。」
他還交待外麵的守衛者們在小屋近處做好警戒,並在屋子周圍的空地上做足了防護——但這還不夠。
阿加莎微微皺眉:「能看出他的對手是什麼來路嗎?」
「水汽溶解……就這麼點痕跡麼,」阿加莎輕聲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巷口的方向,「兩種截然不同的戰鬥風格啊。」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詢問道:「周邊居民的調查情況呢?」
幾分鐘後,祭台構築完畢了。
「是的,一個簡單粗暴,一個詭異危險,共通點是都很強大——神官級彆的異端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牧師點頭說道,「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顯然是湮滅教派的敵人。」
阿加莎表情嚴肅地看著地上那些四分五裂的碎片,巷口不停吹來的冷風吹動了她的長發,冷氣不住地向衣物和繃帶的縫隙裡鑽著,這滲骨的冷氣裡,仿佛還凝固著兩個湮滅教徒臨終時的恐懼絕望。
老看守的眼神漸漸嚴肅起來,他轉身返回墓園,同時向身後揮了揮手,這扇沉重的鐵藝柵欄大門隨之吱吱嘎嘎地閉合。
以及·····一絲詭異的笑容?
「建築物內?」聽著部小的彙報,這名牧師立刻皺了皺眉,抬頭看向巷子斜對麵的這棟建築。
就在那時,一陣略顯緩促的腳步聲突然從旁邊傳來,打斷了阿加莎和牧師之間的交談。
這是一名老兵應有的素養。
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會把人變成瓷娃娃一樣的碎片?
「敵人的敵人,也不一定就是我們的朋友,」阿加莎搖了搖頭,「更何況他們明顯有隱匿行動的傾向——不願露麵,這本身就很值得警惕了。」
「暫時沒有更多消息了,」牧師攤開手,「我還安排人手去挨家挨戶調查情況,包括更遠處的巷子,看能不能找到陌生人出沒的目擊報告,但壁爐大街是個很大的街區,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
「就隻沒那些?其他的呢?」
墓園入口前,老看守朝著小路的方向看了許久,知
道安妮的身影消失在路口,他才輕輕舒了口氣。
將蠟燭在特定位置點燃,並向其中加入精油和草藥粉末,又以熏香的氣息祝福整個書桌,再將香爐放置在燭台中間,按照祭台的象征性進行構築——他嫻熟地準備著這一切,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那孩子這次沒有摔倒。
阿加莎皺了皺眉,他能看出這陶瓷碎片上的嘴唇呈現出了一絲可疑的弧度,就好像一個安心恬淡的笑容剛要浮現出來便被凝固住了——而這細微弧度和這隻眼睛裡充斥的恐懼同時出現在一張臉孔上,反而顯得愈加詭異驚悚。
阿加莎見狀立刻詢問:「怎麼回事?」
幾名守衛者正在遠處忙碌,之前來到這裡處理現場的小隊封鎖了小巷的出入口,遠處的幾條巷子裡也有人員在調查線索——取證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但啊加莎心中的困惑至今沒有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