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他雖然年輕,可其他幾個都是從縣裡過來的,他是市局委派,理當拿出一些上級單位的風範,更何況蘇晴有句話也沒說錯,要跟基層處好關係。
當領導的最忌諱摳摳搜搜,如果自己點菜,真讓蔣全鬆買單,人家心裡肯定不舒服。
許純良來到這裡之後,發現這裡是詹家的產業,於是跟詹天航說了一聲,詹天航馬上就安排了免單,本來詹天航是想親自過來的,可許純良說沒這個必要,詹天航讓他定日子,過兩天在清淮小築給他接風。許純良也不是圖吃人家一頓飯,目的是要讓蔣全鬆這幫人看看自己的人脈,他不但在東州吃得開,在省城也是一樣。
蔣全鬆他們這邊坐下,人家把酒也送過來了,一箱飛天茅台。
幾個人一看這場麵心中都明白了,在許純良麵前說話都陪著小心,許純良一出手就把他們給鎮住了,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史有剛明顯比剛才變得拘謹了不少,主動給許純良倒酒。人習慣於敬畏權力和金錢,體製中人也不例外。
許純良讓他彆忙,旁邊有服務員呢。
跟許純良連乾了兩杯之後,史有剛跟許純良套近乎,提起了社救科副科長李學慶,前不久李學慶才去他們那邊考察過。
彆看史有剛年齡不小了,但是在職場上還欠缺不少,體製內相處,提關係是一門學問,搞不好你提的那個人跟麵前這位不對付。
許純良笑笑道“老李工作怎麼樣?是我讓他過去的,如果有什麼問題你跟我說,我馬上批評他。”
史有剛道“沒有,李科長挺好的,我們關係相當不錯。”
這句話一說,其他幾人都覺得史有剛真夠蠢的,人家許純良都已經這麼說了,傳達了兩個明確的信號,一是他跟李學慶關係不怎麼樣,二是社救科的一把手是他,史有剛情商太低,居然還當著許純良的麵說他跟李學慶關係很好。
蔣全鬆道“李學慶也去漢縣了,我過去跟他沒怎麼打過交道,許主任,他是您的副手吧?”
許純良道“社救科有兩個副科長,一般來說老閆身上的擔子重一些,我出來開會的時候都是老閆在負責。”
現在史有剛也明白了,許純良不喜歡李學慶,李學慶在社救科隻是三把手,哎呦,我這個腦子啊,怎麼就聽不出好賴話呢?
史有剛趕緊找補“許主任,以後市裡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們就直接找您幫忙了。”
許純良笑道“隻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儘力而為,咱們今天雖然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可以後機會多了,我們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同學了。”
蔣全鬆道“許主任說的對,我們就是同學,老話怎麼說,一輩子同學三輩子親,我提議我們同乾一壺,祝我們的同學情誼天長地久。”
蘇晴沒有加入他們喝酒的陣營,一是她要開車,二是她也不認為這群人是同學,隻能說是共同學習過,正兒八經的同學不是這樣的。
但是對體製中人來說,他們需要同學關係的時候,但凡能沾上一點皮毛,就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同學關係。
史有剛酒量不行,喝了這一壺之後明顯舌頭都大了,衝著蘇晴傻樂“蘇小姐,過去您在東州電視台的時候我和我老婆就特彆喜歡看您主持的節目,後來您離開了東州,去了省裡,現在我們兩口子都改看省台了。”
許純良笑道“我覺得蘇晴的節目收視率這麼高呢,原來是老史夫婦倆幫忙拉動的。”
眾人跟著笑了起來,蔣全鬆擔心史有剛酒後失態,惹許純良不高興,提議大家今天早點結束,畢竟明天第一天培訓開始,萬一喝過量睡過頭總是不好。
許純良發現這群人裡麵蔣全鬆是最擅長察言觀色的一個,至於史有剛這個人沒什麼眼色,也沒什麼相處的價值。
晚宴結束之後,蔣全鬆特地來到許純良麵前,向他表示感謝,許純良表示隻是小事一樁。
蔣全鬆那幾人還是步行返回黨校,許純良又上了蘇晴的小車。
蘇晴道“這麼近怎麼不跟你同學一起走回去?”
許純良道“我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兒。”
蘇晴不言語了,其實她心裡也想。
過了好一會兒,蘇晴小聲道“你想去哪兒?”
許純良道“你拉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蘇晴道“我想拉你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無人荒島,四周都是汪洋大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許純良道“島上有食物和淡水嗎?”
蘇晴道“又不是讓你陪我去死。”
許純良道“那咱倆豈不是成了原始人,除了那啥就沒有彆的娛樂了。”
蘇晴道“壞人,什麼事情都能被你給帶溝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