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放……”
搬家公司的那群工人看到工頭被許純良給製住了,還當眾抽了一巴掌,哪還按捺得住火氣,一個個瞪著眼睛往上衝,咬牙切齒仿佛要把他給撕碎一樣。
陸奇大聲道:“都彆動,我是警察!”
許純良冷笑道:“動一個給我看看,我讓你們全都進醫院。”手上稍一發力,工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陸奇詫異地看了這小子一眼,本來覺得他是一隻溫順懦弱的小綿羊,自從那天許純良出手擒蟒之後,印象就開始轉變,現在又親眼看到他的出手,穩準狠,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自己也未必能夠輕易製服這五大三粗的工頭,聯想起那天自己在和平大橋撲空的情景,這小子隻是表麵文弱,其實是個練家子。
麵對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許純良毫不露怯,出手果決,首先控製住領頭的,充分顯露了他過硬的心理素質,這樣的人怎麼會去尋短見?
陸奇目前最重要是防止事態進一步激化,奉勸許純良道:“彆衝動,先把人給放了。”
這段時間許純良對這個世界的法則已經有所了解,已經不是橫行不法,動輒殺人的時代,於是鬆開工頭的手指。
工頭重獲自由,想起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抽了一記耳光,不由得惱羞成怒,轉身抄起板凳,怒吼著衝上去要跟許純良拚命。
陸奇及時將他攔住,厲聲斥道:“乾什麼?想坐牢嗎?立刻給我放下!”
工頭被陸奇的氣勢給震住,舉起的凳子慢慢放下,嘴上仍不服軟:“你給我等著。”
許純良壓根沒把這幫人放在眼裡,來到那受傷的工人麵前,一把抓起了他的右臂,傷者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一群工人以為許純良對同伴不利,呼啦一下又圍了上去。
陸奇也不知道許純良想乾什麼?眼看著剛剛緩和的氣氛瞬間又緊張了起來,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小子可真不省心。
許純良一手抓住對方的上臂,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帶一送,隻聽到哢啪一聲,已經成功將傷者脫臼的肘關節複位。
眾人雖然都是門外漢,可眼看著傷者變形的手臂恢複了正常,所有人現在都明白了,許純良不是要傷害傷者,而是出手幫他治療。
許純良向那名受傷的工人道:“你活動一下試試,看好了沒有。”
關節複位之後,疼痛頓時停止,那工人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一下手肘,確信關節已經複位,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驚喜道:“好了,不疼了。”
陸奇暗自鬆了口氣,回春堂盛名之下無虛士,看來許純良繼承了不少的家學,他也沒有感到驚奇,畢竟江州誰不知道回春堂治療骨傷的大名,脫臼複位隻是最簡單的手法,許純良身為回春堂的少東家,會些醫術也實屬正常。
陸奇道:“沒事就好。”
工頭不依不饒,堅持要去醫院檢查,醫院說沒事才沒事,非得讓回春堂掏檢查費。
許長善聽到消息慌忙趕了過來,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出錢讓工人去長興醫院做了檢查,檢查結果表明,傷者的右肘關節複位成功,除了幾處皮膚擦傷並無大礙。
按照正常程序,客戶和搬家公司之間要簽承包合同的,如果是因為客戶的物品重量,體積原因造成的員工受傷應由搬家公司負責。因為客戶所搬運的物品質量的問題所造成的受傷事件可協商,搬家公司與客戶都需要負責醫藥費。
這次的意外跟回春堂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老爺子疏忽了,沒簽正式合同,所以被搬家公司鑽了空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檢查費之外,許長善又多給了一千塊的營養費,遇上這糟心事,老爺子也非常不爽,雖然對方表示可以繼續幫他把東西搬完,可老爺子說什麼不肯再用這幫人了。
搬家費照給不誤,又點了一千塊錢交給工頭,讓他們趕緊走人。
搬家公司的這群人心滿意足的離開,許純良跟著他們來到門外,陸奇擔心他內心不忿,再發生衝突,趕緊跟了出去,拍了拍許純良的肩膀道:“你乾什麼去?”
許純良笑道:“沒乾什麼,送送他們。”
工頭聽到他的話,轉身狠狠瞪了他一眼,還記恨著這廝給自己的一巴掌呢。
許純良道:“一路走好啊,錢打算怎麼花啊?”
工頭反懟道:“老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乾你屁事?”
“看來沒想好,我給你個建議啊,留著買藥吃。”
陸奇發現這廝居然是個嘴上不留人的主兒,趕緊打圓場道:“算了,算了,錢你們也拿了,趕緊走吧。”
耳邊嗡的一聲,陸奇定睛望去,卻是一隻馬蜂飛過,本來以為隻是偶然,可嗡嗡之聲不絕於耳,幾個人都聽到了聲音,抬頭望去。
回春堂屋簷下有一隻馬蜂窩,一隻隻馬蜂振翅飛翔。陽光映射下金光閃爍。
工頭忽然感到有些不安,因為他看到那一隻隻的馬蜂正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快!快上車……”幾人慌忙往車上跑,可還沒等他們來到車上,幾百隻馬蜂蜂擁而上,向他們展開了無孔不入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