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嗬嗬笑了起來,當初他說捐贈之後不久,因為供電線路老化失火,所有的龍骨毀於那場大火,就連拓片也沒留下多少。
現在他居然一口就說出這幅拓片就是來自於爺爺捐贈的龍骨?這個梁柏賢的記憶力一點都不差,感覺有些問題呢。
許純良道「是嗎?」上麵沒注明出處啊。
梁柏賢道∶「不注明我也知道,這幅拓片是少數保留下來的幾張,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句話倒是很好的解釋了許純良的疑惑。
「梁主任,您在這裡啊!我到處找您。」白慕山的學生薛安良找了過來。
梁柏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就隨便看看。」薛安良看到許純良有些驚喜道∶「許先生,您也來了?白教授邀請您來的?」他不知道許純良要過來,所以才會這樣問。
許純良道∶「報紙上看到的,白教授恐怕早就把我給忘了吧。」
「怎麼會?」薛安良聽出許純良話中的不滿,邀請道「兩位請隨同我去喝茶,咱們好好聊聊。」
梁柏賢點了點頭,準備跟著他一起離去,許純良卻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上麵連捐贈者都沒有?」
薛安良湊過去看了一眼展品,梁柏賢幫著解釋∶「這幅拓片來自於許老先生捐贈的那批龍骨,小許認為相關資料有些疏忽。」
薛安良笑道「不好意思啊,這間博物館剛剛開展,並不是每件展品都有詳細的資料,我們正在不斷完善中,疏漏之處還望許先生不要介意。」
許純良道「怎能不介意啊,當初我爺爺將一千多件文物捐贈給了你們,結果被火燒了個乾乾淨淨,拓片也沒剩下幾張,現在連名字都懶得標注了。」
梁柏賢麵露尷尬之色,在這件事上他是要承擔主要責任的。
薛安良道「過去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過剩下的拓片,白教授已經委托我給你送了過去,許先生不記得了?」
許純良譏諷道∶「你送來的原來是複製品的複製品。」從薛安良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歉意,當然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可許純良非常的不爽。
薛安良道「不好意思,當年的事情我並不了解,兩位,請去後麵喝茶。」
許純良道「白教授在嗎?」
薛安良搖了搖頭,白慕山今天下午有事,目前不在博物館。
許純良和他們一起來到了後院的茶舍,薛安良請兩人在茶海旁落座,泡了一壺肉桂。
看到薛安良嫻熟的泡茶手法,許純良意識到這個博士生居然還是個茶道高手,過去覺得當今時代的博士非常高大上,可自從墨晗答應幫他辦理本碩博的文憑,許純良開始認為博士也就這麼回事兒,這年頭隻要有錢,什麼文憑都能搞到。
梁柏賢品了口肉桂,讚道「好茶!」
許純良道「我不懂茶,不過這茶倒是挺香。」在兩人麵前沒必要營造一個文人雅士的形象,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文化人。
梁柏賢遇到這種場合,忍不住賣弄起來∶「三分茶,七分泡,真正厲害的是薛博士的茶道功夫。」許純良道「薛博士簡直就是茶博士了。」梁柏賢一愣,心說這個茶博士可不是什麼褒義,人家薛安良可是有真才實學的博士生。
薛安良並不介意,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道「這次老師本想親自接待梁主任的,可是學校突然有接待任務,推辭不掉,還望梁主任不要介意。」
梁柏賢笑道「怎麼會,我和白教授是老朋友了。」
許純良道「白教授身體如何?」
薛安良道∶「已經康複了,醫生說隻要按照醫囑服藥,定期複診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許純良道「肝癌都能這麼快康複?」
薛安良道∶「北美那邊的醫術本來就比國內先進,這也是白教授選擇出國治病的原因。」
梁柏賢跟著附和道∶「在醫學方麵不服不行。」許純良道「這方麵你們都是外行。」兩人被許純良說得一愣。
許純良放下茶杯道∶「真正厲害的醫術都在中華何必妄自菲薄,我該走了。」
薛安良道∶「急什麼啊,晚上一起吃飯吧,我估計教授也快回來了,見到許先生一定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