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爽擦乾眼淚,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挺內疚的,如果不是我在車上,可能喬總也不會出事。”
許純良道:“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彆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我過來是想轉告你,喬家的意思是照實說,不用隱瞞,更不用藏起來。”
齊爽點了點頭:“可是……”
“你認識喬遠江?”
齊爽沒有說話,表情已經默認了,其實車禍發生之後,她第一時間聯係的就是喬遠江,是喬遠江安排她回避,齊爽自己也認為這樣的處理方法有欲蓋彌彰之嫌,在當今的時代,想要徹底隱瞞太難了,更何況這件車禍的影響這麼大,不過考慮到喬家的能量,她隻有選擇服從。
許純良也覺得這個喬遠江實在是糊塗透頂,就這可憐的政治智慧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得虧有喬老這個好爹。
喬老對他失望也是正常的。
許純良喝了口咖啡道:“喬如龍的家人都已經陸續到來了,手術過後,他們肯定會詢問真相,你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許純良對齊爽和喬如龍之間的關係看得很透,這次的車禍造成的後續影響會持續很長時間,甚至有可能動搖喬葉兩家的關係。
齊爽道:“如果讓我照實說那就沒什麼好準備的。”
當著許純良的麵,她打開了手機,望著許純良道:“我可以去醫院嗎?”
許純良道:“伱自己決定。”
許純良並未停留太久的時間,他和齊爽之間也沒有共同的語言。
回到長興,喬如龍的手術已經結束,人送入了複蘇室。
舒遠航堅持做完了全部的手術,哪怕是最後的縫合過程也是他親力親為,這不僅僅是因為喬如龍身份特殊,更因為他和許純良的關係,對許純良未來的大舅哥他務必做到全力以赴。
舒遠航走出手術室,葉清雅和梅如雪同時迎了上去,許純良也跟了過去。
舒遠航向他們說明了一下情況,手術非常順利,喬如龍的身體情況也不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移植手術還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術後要隔離兩周,待會兒會直接送入空氣層流淨化病房,病房的溫度會保持恒溫恒濕,通常控製室溫22c~24c,濕度50%~60%,病房應保持乾淨,定期消毒,短期內除了醫護人員之外,其他人還不能接觸喬如龍。
移植手術的過程中供心神經被切斷,所以對心率和某些藥物的反應不同,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術後會使用大量激素等免疫抑製劑,患者發生感染的機會大大增加。
葉清雅和梅如雪聽說喬如龍總算是從鬼門關爬了回來,全都鬆了口氣至於以後的事情隻能以後再說,兩人連連向舒遠航致謝。
舒遠航向梅如雪笑了笑道:“我和純良是好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這個人還是有風骨的,彆看你們喬家背景強大,我也未必給麵子,我全都是看在許純良的份上,這番話給足了許純良麵子。
喬遠江和周書記聽說手術順利結束也出來詢問情況,舒遠航又向他們說明了一遍。
這時候喬遠江請來的專家團隊也從手術室裡出來,他們從頭到尾也沒有獲準進入手術現場,隻是在觀察室透過玻璃觀看了舒遠航的手術,看完之後,這幫專家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心裡隻剩下一個大寫的服字,換成他們誰上台也不可能比舒遠航將手術做得更漂亮更精確。
喬遠江又去詢問專家組的意見,雖然家屬出於關心可以理解,但是今天他的做法對長興來說欠缺妥當。
舒遠航借口累了,先走一步去休息,許純良跟了上去:“遠航哥,晚上請你吃飯。”
舒遠航笑了起來:“你跟我客氣什麼?我累一天了,現在隻想睡覺,你啊,趕緊陪女朋友去吧,他們家不太好伺候啊。”
許純良看出舒遠航有些不悅,微笑道:“都是她大伯自作主張,也是一片好意,您彆介意啊。”
舒遠航道:“行了,我怎麼可能跟他計較,對了,你讓他們彆插手,喬如龍的總體情況不錯,如果一切順利,應該可以恢複正常生活。”也就是他們這種關係,舒遠航才敢這麼說,換成彆人肯定要有所保留。
許純良停下腳步:“那我不送你了,改天單請你。”
舒遠航道:“沒問題。”他揮了揮手,走了兩步又想起一件事,叫住許純良:“趙院到底什麼情況啊?裴琳是自殺?”
許純良點了點頭:“這件事咱們彆聲張了,等趙院自己宣布。”
舒遠航感慨道:“挺外向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這次多虧了她的心臟,不然你大舅哥恐怕沒救了。”
因為喬如龍被直接送入了隔離病房,家人也隻能隔著窗戶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