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我真不是要賣你們的,我彘子這人一向守口,是我那糟妻多舌,好漢們千萬不要殺我。”
王章幾人相互交換眼色,順著張彘的話,詐道:
“狗奴,你不知道我們厲害,你當賣了我們就能沒事?今個,就要你的命。”說完,做勢就要搠他。
這下子張彘真的是嚇破膽了,他哭訴求饒,隻想活命。
張衝見差不多,就抓起他,溫言:
“活命簡單,而且我還要再給你十匹布,隻要你幫我們一個忙,帶咱們進雕窠山。”
但這會,張彘卻埋頭不吭聲了。
張衝暗罵,隻又補了一句:
“這樣,事成後,我開布庫讓你搬,隻要你能搬,搬多少都是你的。”
這話太厲害了,張彘頭一下就支棱起來,他現在買腦子都是那句,能搬多少都是你的。
張衝四人趕到了雕窠山的砦壁。
守棧得認得張彘,見是他就放了行。
至於張衝四人,完全沒有被懷疑,因為今天大郎君來,帶了好多些人,他以為是大郎君那邊的人。
張衝等人這邊剛入砦,還沒好好看,就被一人喊住了。
一個蒼頭跑來,直罵他們奸猾,然後讓他們趕緊將酒水搬進大堂去,張衝幾人不敢拒絕,立馬一人扛著一甕酒,就入了大堂。
這會雕窠山大堂熱火朝天,眾盜賊骨乾集聚在這,觥籌交錯,不斷有人將酒肉送進。
張衝一進來,就見到了堂頭的張求,他一驚,立馬把頭低下,匿在人群中。
其實張衝多慮了,他現在這身段彆說是張求了,就是一年多前他阿爹狗子都認不出。
這會夜幕降臨,此堂正衝山外,天地已一片暗沉無光,隻有堂中的十餘支火把燃燒著。
火塘裡,牛羊豬還在炙著,不斷有庖子將考好的肉塊分給盜賊們,大夥喝著酒,吃著肉,樂開懷。
坐在堂上的張索邊舉碗邊與著這一切。
有人來敬他,他也是淺嘗輒止,好幾個盜賊氣得砸了碗,直罵這個大郎君不爽利。
但張求也不反駁,直說自己不勝酒力。
張索在旁邊,也著看這這一切,心裡冷哼,又重重乾了一碗糟酒。
張衝一直扮做盜賊,不斷被人使喚著添酒拿肉,但張衝心思全在張求這裡,直覺告訴他,張求在這裡,不簡單。
果不然,他很快就看到張求手放在案桌下,對著幾個候著的隨扈比劃了幾次,那幾個隨扈就不作色得退了出去。
張衝覺得不對勁,忙給王章三人使眼色,然後四人就退到了牆柱的陰影裡,觀察著這一切。
突然,外麵煊沸如湯,眾賊寇疑惑的望著外麵,隻見數十人拿刀衝了進來,一見到人就砍。
盜賊們慌忙起身,就要拿刀,但刀去哪了?還有,我這身體怎麼這麼墜得慌。
然後就見堂上的盜賊們,紛紛趴在了地上,四肢無力。
全場人都知道了,這酒有問題。
那衝進來的正是張求帶來的部曲,他們在青奴的帶領下,看見人就殺,一路殺到了張求邊上。
張求見局勢儘在掌握,吃了一口案幾上已經放冷的牛肉,讚了一聲好手藝。
“為什麼?”
見張索問這話,張求笑了,然後就肆無忌憚得狂笑。
“為什麼?這不都是你要的嗎?弟。你在這山裡快活的時候,想過你享受的這一絲一毫都是張家的嗎?你還敢背著我們和徐和勾勾搭搭。
想拿著我張家的基業做你晉升之階,你怕不是發了夢了。”
這會,這張索還鎮定自如,他好像是臨死前要死個明白一樣,還是不斷在問:
“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徐和的事的,我砦裡有你的人?也對,有才是正常的,是我問了傻話。”
張求沒管張索在這自顧自答,他又吃了幾口牛肉。彆說他乾這事也挺緊張的,一晚上沒咋吃,這會已成定局,趕緊吃點。
張索還在這問:
“你不好奇,我將當年老祖齊王的資財都藏到了哪裡了嗎?你就這樣殺了我,財貨都不想要了?”
聽到這話,張求一驚:
“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聽到這話,張索站起身來,哈哈大笑:
“我知道的還多著呢!”
說完,就把眼前的案桌一推,就見數十名操大斧的盜賊就從張索身後破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