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放截_犁漢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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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放截(2 / 2)

如李輔的意思是,現在漢軍如此卑躬屈膝,恰說明其山窮水儘,隻要他們這裡堵住漢軍南下通道,此嚴寒中,對麵又能堅持到幾時?

到時候,河南漢軍一朝散儘,再北上殲滅河北漢軍,那這天下就真的要變顏色了。

許仲的看法也是如此,他是知道河南豪勢們的實力的,知道不在對麵窘迫的時候乘勝追擊,那後麵一定要後悔的。

隻有現在將河南漢軍主力打殘,後麵南下的時候才會順暢。

這許仲的看法是非常有前瞻性的,知道所謂先難後易的事。

但在場的其他騎部將就持不同看法,他們普遍認為還是要謹慎一點,先將碗裡的河北漢軍吃掉,全占河北,再做後麵打算。

這兩派的觀點都非常對,說實話張衝也拿不定主意。

李輔、許仲的想法對不對嘛?張衝認為還是有道理的。

後世遼沉戰役中打錦州的原因就和現在有點類似。就是努力將敵軍主力殲滅在一處,不時得他們逃竄到彆處,給其他戰場帶來壓力。

但張衝仔細想了下,還是覺得現在和遼沉戰役那會還是沒有可比性的。現在泰山軍的勢力還是偏居一隅,和遼沉那會我方占據大半個北方的有力形勢是完全不能比的。

現在,他張衝砸鍋賣跌將河南漢軍殲滅了,後麵可能就打不動河北漢軍。而實際上呢?河南與河北兩漢軍主力在當前階段對泰山軍的利害程度是不一樣的。

前者已經明確提出不再踏入河北,要回河南修整。而且從他們敢私下與他張衝媾聯,就知道這部漢軍與漢室的離心離德。

而河北漢軍不同,其大部皆是五校子弟,是漢室的鐵杆。也是張衝要想實現群雄並起局麵目的中必須要消滅的一方。

但張衝也不敢確定自己這一決策就真的對。

說白了,他也是一個普通人,過往的從曆史下遊帶上來的先知先覺在這個時候早就沒用,曆史早已被他更改的麵目全非。

所以,現在張衝也是站在一個曆史的十字路口,麵對著艱難的選擇。

到底是放,還是留?

……

這是盧植大軍駐營在雞澤的第三日。

九日他率軍轉道來了此處,然後在這裡構築工事營壘,準備應對趕來的青州黃巾和泰山軍聯軍。

原計劃,他本是要率軍南下,與河南的張溫部前後夾擊泰山軍的。但在得知,列人方向的青州黃巾軍傾出,還有一部泰山軍隨軍,正從邯鄲東麵而來的時候,盧植不得不更改了原計劃。

此時,一絳衣哨探正倉皇打馬,向著盧植的大營狂奔。

他剛到前,就有哨卡上的軍卒彎著弓,攔下他,質問:

“何人敢營前跑馬,活夠了?”

那哨騎根本不解釋,繼續策馬高喊:

“避讓,避讓,緊急軍情。”

這下子,附近哨卡的漢軍吏立馬招呼

哨騎背著小旗,隻能大營門一開,直接就奔入大營內。

一般而言,營內是不許跑馬的,一旦有跑馬者,立斬勿論。但有一種情況卻可以,那就是十萬火急之軍情。

所以,當營內想起跑馬聲,附近帳內的軍吏們紛紛掀開大帳張望過來,他們知道一定是有重大軍情傳來了。

營內的馬蹄聲也驚動了主帥盧植。

盧植正在主持例行的軍議,聽到這馬蹄聲,直接拋開眾將,就掀開大帳出來。

這時候,那哨騎也正好奔來。

在距離盧植不遠,這哨騎就甩蹬下馬,氣都來不及喘息,將手上的緊急軍報送給了盧植。

盧植隻看了一眼軍報,臉都白了一層。之後其人一言不發,直接入帳。

很快,大營內就傳出低沉的,震撼人心的鼓點。

那是點將鼓。

隨後,大營內的眾吏士就看到自家主將挎著個兜鍪,行色匆匆的就往中軍大帳的方向趕。

所有人都知道,大戰將近了。

……

等公孫瓚交待了軍務,匆匆趕到大帳的時候,就看到大帳裡已經坐滿了六百石以上的軍吏。

公孫瓚偷瞄了眼上首的盧植,見恩師臉色慘白的可怕,心裡一咯噔,連忙坐到了崔鈞的一邊。

崔鈞正抿著嘴不說話,而且發呆到連公孫瓚坐到邊上了,都沒察覺。

公孫瓚連忙捅了一下崔鈞,才將其喚醒。

看到好友失魂落魄的樣子,公孫瓚知道這次事情嚴重了。

他壓低著聲音,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盧帥整個人都喪魂了,太少見了。”

也確實太少見了,作為漢儒名宿,盧植的鎮定功夫無疑是一流的,能將他駭得失了心神,可想而知多嚴重。

這麼一想,公孫瓚就更心憂了,他正要抓住崔鈞問,就聽其人澹澹道:

“你猜我看到了誰?”

“誰?”

“你那師弟的一名伴當。準確來說,就是他送來了這份軍報。”

一聽這話,公孫瓚忍不住道:

“玄德的伴當?他們不是去了南麵嗎?怎麼有軍報?莫非?”

崔鈞點頭,再不說話。

是啊,能讓去南麵的劉備飛馬送來十萬火急的軍報,那南方的漢軍定然是出事了。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公孫瓚不敢多想。

很快,軍中所有軍吏都已經落座,皆看著上首發呆的盧植。

盧植也一點不隱瞞他的失魂落寞。很顯然,他方寸大亂下,已經顧不得表演什麼大帥之風了。

大夥都看著盧植,沒人主動說話,直到盧植回過神來。

盧植轉首望著帳內滿當當的軍吏,突然高喝:

“點將!”

話落,軍法吏上前開始依照吏冊名單開始點名。

每喊道一人,一軍吏就起身應諾。

一時間,軍吏紛紛坐起,大帳裡也慢慢彌漫出了肅殺氣,倒衝澹了原先的慌張。

片刻,大帳中,軍吏皆已站起。

邊上的軍法官合起軍吏冊,對盧植拜道:

“大帥,軍中隊將以上軍吏計二百八十人,皆在此帳。”

盧植頷首,然後他就將手上的軍報一舉,對眾將道:

“這是劉玄德從南麵送來的加急軍報,隻說了一件事,那即是朝歌已陷。”

此言一出,無異於石破天驚。

眾將再忍不住交頭接耳。

朝歌陷落?

朝歌不是鎮東將軍張溫的駐節之所嗎?怎麼會陷落?

既然陷落了,那張溫如何了?河南漢軍如何了?

這一個個問題,從人群中被問出,皆指向了盧植。

麵對一個個近似於質疑的問詢,盧植的臉整個陰沉了下來。

這時候,公孫瓚立馬拍桉而起,戟指著人群,大罵:

“放肆,爾等好大的膽,也敢在大帥麵前鼓噪。軍法官何在,還不整肅?”

這話一出,帳外的戟士就衝進了大帳,隻等盧植一令,就要拖走那些鼓噪的軍吏們。

盧植揮了揮手,沒讓戟士們抓人。

他整個人站起,走到眾軍吏麵前,沉聲道:

“玄德送來的軍報,過於簡短,隻交代了朝歌城陷的事。顯然,這軍報是玄德在城破的時候就令人發來。至於鎮東將軍如何,軍報沒說。但以張帥之烈氣,多半是殉城了。”

說完這話,盧植掃視著眾將,接著道:

“至於你們最關心的河南漢軍的情況。玄德倒是說清楚了。襲擊朝歌的一支泰山軍突騎。他們在雪天奔襲數百裡,繞過了漢軍在淇水的防線,直插到了朝歌。並在城內漢軍無備的情況下,破了朝歌。”

盧植這話,安慰了在場的漢軍軍吏們。

說實在的,他們最關心的是河南漢軍是否還存在,至於張溫?他們不熟,也不是太關心。

也不怪他們。

因為在場的軍吏們,最低都是做到五十人長的,已經有了一些戰役觀念。他們知道,現在在河北的形式是,他們南北兩路漢軍與河北黃巾、青州黃巾、泰山軍犬牙交錯。

而這裡麵在外圍地緣上最危險的就是他們河北路漢軍。首先,他們已經被河北黃巾、青州黃巾、泰山軍從北、東、南三麵合圍了。

而在他們西麵的又是太行山,根本行不得大軍。到時候真要跑路,軍中除了少部分高級軍吏能跑掉,其他人都要在這邯鄲陪葬。

而這個時候,作為南麵的友軍,河南漢軍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可以這麼說,隻要他們和河南漢軍先行南北夾擊掉泰山軍,餘者就是秋風掃落葉,不足為懼。

所以,當知道河南漢軍隻是主帥被陣斬,其軍力猶存後,眾人都將心放下了。

盧植比他們知道的更多,如果隻是張溫死這一事,他還不會如此喪魂。但現在這情況,他根本不敢將他揣測的事情說出,隻能祈禱是自己多想了。

最後,盧植麵沉下來,對眾將下令:

“雖然河南漢軍軍力猶存,但他們也在兩麵被圍,同時主帥身死後,對其士氣的打擊可想而知。所以我意改變原先坐戰之策,主動尋找青州黃巾主力與之決戰。”

盧植大聲道:

“隻要殲滅青州黃巾,再率師南下,這勝利還是屬於我們的!”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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