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活路_犁漢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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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活路(1 / 2)

邯鄲城外。

在泰山軍四營突騎將巨鹿軍截斷城下的第二天,張衝帶著主力精兵萬餘趕到了巨鹿城外。

張衝並沒有決定立即對巨鹿軍發動進攻。而是按照泰山軍行軍條例,在距離巨鹿軍東南兩麵五裡外紮營。

除了紮了兩座硬砦外,泰山軍又在邯鄲東北外的叢台紮營。這裡之前被關羽立為糧台,雖小但堅,之前為巨鹿軍幾次圍攻都不能下。

這次泰山軍援軍一到,巨鹿軍又隻好收縮兵力,放棄了對叢台的圍攻了。

這邊泰山軍這邊不急不緩,按部就班,步步為營。

甬道後內的漢軍們卻沒這種閒整,全軍上下彌漫著一股焦急躁動的氣氛。形勢的變化,給他們的感覺是,不是他們在圍著內裡的邯鄲,而是他們在被泰山軍包圍著。

也是在如此躁動的軍氣下,趙浮、程渙、魏亮、郭勳、高覽武將聯袂參見了郭典,想問太守戰守之策。

出人意料的是,這種情況下,郭典還是鎮定自若,一方麵問了營內儲備,一方麵不斷巡營穩定軍氣。

看到主帥如此定氣,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有後手。

也確實,郭典不傻,誰知道是必死的路還往裡麵走?他的確有援軍。但郭典的鎮定也有幾分強作的,因為他也不確定援軍何時會至。

在他率軍南下之時,他曾給北麵中山國相和南麵的清河國相一起谘信紮,請求援兵,一同進攻邯鄲城,行圍魏救趙的故事。

對於中山國相臧旻的援兵,郭典是很有信心的。

郭典之前和臧旻一起共事過,有些交情,互相知道根底。但這還不是郭典的底氣,他最大的底氣是兩家的盟約。

在他於巨鹿大破河北黃巾的西征後,他就以三千黃巾俘口送與臧旻,兩家結盟了。為了表現結盟的誠意,兩家都互相換了子弟。郭典將自己的弟弟郭威送去了中山,而臧旻也將他的兒子臧洪送來了。

時年二十有五的臧洪體貌魁梧,雄姿英發,郭典一見就喜。更讓郭典歡喜的是,臧洪年十五就受父蔭庇拜童子郎,負書入京,之後就外放做了縣令,即便在世家圈裡也是精英了。

臧旻能將這樣優秀的兒子放到他這裡,可見對盟約的誠意。於是郭典與之盟約,約定兩家攻守同盟,互不相負。

這一次,郭典南下的時候,就將臧洪帶上了,留在幕府作為幕僚隨營參讚。所以即便是為了兒子,臧旻也會帶兵南下的。

而郭典另一位盟友清河國相劉虞,他對之也是很有信心的。

他與此人打過交道,是一個正人君子。

此人有一個故事,遍傳河北官場。

說是當年劉虞初上任,當時清河國剛出了旱災,不斷有餓殍死於溝壑。當時劉虞到任後,不僅免了本年的賦稅,甚至還以太守田米助之,可見其仁。

而當時的國家劉宏也沒有怪罪於劉虞,誰讓他們是自家人呢?

之後劉虞在黃巾變亂中能撫循一郡,使士庶相安,不能不說有此原因。

所以他郭典與劉虞結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但有兩點可慮,一個是劉虞到底不善戎事,治下兵馬不盛。二個就是從清河趕來邯鄲的道路要穿越河北黃巾的轄區,不大容易。

所以郭典還是將自己的援兵希望放在了中山國身上。

就這樣,在甬道內,郭典命各部分一半兵力守禦甬道,剩下的繼續對邯鄲發起進攻。

而郭典則麵向東北方,引頸而盼中山國兵的到來。

同時他也在羞愧,本是為襄國圍魏救趙的,但現在他也被圍了,而襄國看來是守不住了。

……

襄國城,破了。

實際上,襄國城在三月二十五日那夜大雨的當天就破了。

當夜泰山軍拿下了襄國外城門,並沒有打算繼續往內攻入。

其理由並不複雜,就是天黑不利攻堅。冒然夜攻甕城,反到容易被趁,不如鎮之以靜,待天明後安安心心的將這襄國城吃下。

但變化太快了,很快一支不怕死的裹著赤巾頭的漢兵就從甕城中衝出,妄圖奪回城門。這還有啥說的,直接被剛剛從城門口率軍入內的典韋重拳出擊。

時值四更,隻鏖戰了一刻不到,那千人的漢軍就崩潰了,哭的哭,喊的喊,有往後逃跑的,因後麵無路隻能棄械投降。

而在甕城上觀看火給熄滅了,然後在黑夜中翻下城去,脫掉了軍衣,逃回家中。

而一旦有人跑,城上的各家族兵部曲也跟著下城,整個甕城的秩序大亂。當中縱有一二忠勇者,還是力孤,不能濟事。

典韋當時就在甕城下的甬道內,一見上頭大亂,大喜。命陳廣帶人先登,於是就這般將甕城奪了下來。

這事充滿了戲劇,但卻充滿了人性。

當誰都知道第二日城守不住的時候,沒有人會傻到等到第二天才逃命。正如那句諺語所說的:

“當見到一野豬衝來,誰都會往邊上跳一下的。”

泰山軍一破甕城,當即就殺向城內幕府。

當時已經得知城破的沮授,知道大事已去,拿佩刀就要自刎。但沮授的左右立著三人,分彆是劉固、李定、趙容。

此時幕府內早就亂做一團,大家都各奔活路去了。而這三人卻將活路放在了沮授身上。

三人一把就將沮授的佩刀奪去,其中劉固掣左肩,趙容掣右肩,而李定則將沮授背上,就要往幕府外奔去。

沮授一見三人行為,就知道這三人其意未知,怒罵三人不忠不義,然後沮授一口就咬在了李定的右耳上,之後直接將其耳朵給咬下了。

李定脖頸血淋漓,痛得委在地上。他正要毆打沮授,見沮授樣子,大驚。

顧不得其他,李定一把將拳頭塞進了沮授的嘴裡,原來沮授正要咬舌自儘。

沮授咬舌要用多大的咬合力了,所以直接就將李定的左拳咬下一塊肉。這下子,痛得李定再忍不住,一拳就砸在了沮授的下巴上,直接打得他脫臼。

而邊上,劉固和趙容也反應過來了,忙脫下襪子塞進了沮授的嘴裡。

最後劉固還心有餘季,從沒想到國相竟然如此剛烈。他忍不住說道:

“真烈士也!”

陳容也是心有戚戚焉,這種一心求死的,往往就能給人這樣的震撼,也給你一種彆樣的人格魅力。

但劉固的話惹惱了李定,他正包紮著傷口,聽到這話後,怒罵:

“難道你們也想和他一起死?”

這下子,劉固和陳容都不說話了。

是啊,能活著誰又想死呢?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不說無病無災幾十年吧,但也和那些泥腿子匆匆不到十幾年的光陰相比,還是有太多的美好。

此時,同樣對生的卷念的又豈止是李定三人,城破後,不少所謂氣節之士,掛著一道白綾想要自縊,可不是被仆隸伴當們救下了,就是那白綾自裂。總之各種原因死不成,而且皆是“天意”。

既然是天意,那自然不可違,隻能違心“苟活”了。

所以誰又能指責李定三人呢?誰又能比他們做得高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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