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情緣!
清晨,牛角聲聲,哀鳴不絕。
十萬大軍,披麻戴孝,白幡素裹,整裝待發。
大軍開道,二具靈柩,太子和太子妃身著孝服守護在靈柩左右。
隨行的有五位勇士和十六位侍女。
張嗣在靈柩前敬完最後一樽酒,走到太子馬前“皇兒,你要萬分小心。”
太子領會,鄭重點了點頭。
哀鳴之聲更甚,劃破長空。
汪爾雷與張嗣抱拳作彆,大聲下令“護靈歸國!”。
大軍浩浩蕩蕩向前開拔。
張嗣望著漸漸遠去的太子,喃喃自語“太子——我兒。”蒼老的聲音,越發顯得悲戚。
太子在馬上回頭望著愈見愈小的南詔城,風燭殘年的父親,依依惜彆的身影依舊佇立寒風之中。禁不住喉頭哽咽,悲從中來,兩眼漸漸濕潤起來。
瑪麗“太子,還有一個人沒來。”
太子轉過頭來“她不會來了,肯定出事了。”
邱雲龍高坐在正中的教主寶座上閉目養神,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冷笑。
……
書案上,一部厚厚的《摩奴法典》赫然在目。
轉過一個側房是一進大廳,過了大廳,又是一間大屋。
屋內富麗堂皇,正中一張桌子上杯盤狼藉。
屋內一角落,單單全副武裝,但卻低著頭坐在那邊,她的雙手雙腳已被牢牢綁住,動彈不得,但仍在竭力掙紮。
單單憤恨“韋玨、張橫,你們這兩個畜生,快給我解開。”
韋玨冷笑“表妹啊,你就彆動彈了,你越動越緊,越難受的,真叫我心疼。”
兩人一陣淫笑。
單單“韋玨,你做夢也彆想我能嫁給你。畜生,畜生。在我父親麵前你們就是狗。”
韋玨“好,說得好。狗,狗。汪汪汪,哈哈!”
張橫“哈哈,狗,狗女婿,狗護法,哈哈哈哈!”
單單哭喊“狗,狗奴才!狗!哎呀,太子,你在哪裡,快來救我呀!”
張橫“嗨,早走了。我說聖女啊,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太子這次還能活著回來嗎?”
“哈哈哈哈……”
護靈的大軍浩浩蕩蕩向前開拔。
太子數度回首,戀戀不舍。
瑪麗寬慰道“太子,沒事的,你放心吧,邱雲龍頂多把她關起來,聖女也是她的命啊,斷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太子點點頭“隻是她自小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我,我怕她任性,想不開——嗨。”
……
半年後,浩瀚的護靈大軍已抵達西遼城下。
太子、瑪麗與眾將士下馬待命。
一位黃門領著幾個護衛駕馬直奔太子而來“皇上有旨——”
眾人跪接聖旨,唯有太子單膝下跪。
黃門皺了皺眉頭,宣旨“皇上聖旨命汪爾雷大軍在城外就地紮營,不得入城。著公主與駙馬護衛靈柩即刻進宮麵聖。”
眾人遵旨起立。
瑪麗悄悄將汪爾雷叫至一邊,輕聲吩咐道“哥,此番命你就地紮營,不得入城,可見父皇對我們已心生疑慮。我就怕進城之後後宮有變,你是母後娘家的希望,母後安危全係你身上。你必須兵不卸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交出帥印。一旦宮內有變故,你即刻發動兵變。記住了。”
汪爾雷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放心吧,皇妹。”
瑪麗“好。”翻身上馬,但還是不無憂慮地尾隨太子進城而去。
二具靈柩在眾多護衛的保護下緩緩入城。
全城儘喪,舉國哀悼。大街兩旁圍滿了無數哀哭的人群。
十裡長街,孝服白幡,哀泣的人們、憤怒的人群,複仇的眼神。
太子騎在馬上,任由無數泥土、爛菜、垃圾打在臉上、身上。
激怒的人聲“打死他——打死他。”一浪高過一浪。
瑪麗想要製止,但她的聲音被更大的怒吼聲所淹沒。
國王汪爾悍坐在寶座上,一臉威儀,令人不寒而栗。
眾大臣分列左右,俯伏在地。
汪爾悍眼光掃過眾人“都給朕聽著朕聽信你等讒言出征南詔,數月之間痛失皇弟,你等奸人均難辭其咎。來人,把丁韋雷、杜樹扡、杜韋根、單雄威四人拉出午門,斬首示眾,暴屍三日,祭奠我弟。”
眾侍衛得令,將四人拉出大殿。
四位大臣臨死哀求的聲音“陛下,冤枉,冤枉啊,陛下……”
眾大臣戰戰兢兢。
侍衛來報“啟稟陛下,公主、駙馬護衛靈柩已到廣場。”
汪爾悍“宣兩人進殿。你們都平身吧。”
黃門扯開嗓子“宣公主、駙馬進殿!”
不久,瑪麗、太子先後進殿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