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拿些肉出來,我要給錢隆坤他們帶去,還有如何拉牛叔下水。”
程巧想了想,現在拉人下水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其所好,牛叔喜歡什麼就給什麼,缺少什麼就送什麼唄。
李歡點頭,牛叔喜歡煙和酒,還有他身上的衣服太破舊了,如果有布料給他做一身衣服,肯定能拉下水。
兩人相視而笑,程巧手腕一轉,兩條肉出現在牛車上,還有一塊黑色卡其布的料子,看大小,做一條褲子應該夠了。
李歡揚起了牛鞭,對著地上猛地抽了一下,嘴裡嘰裡咕嚕的使喚起老牛,老牛“哞”的叫一聲,抬步往前走去。
“咦,今天咋這麼早回來了。”
牛叔看到自己的老牛回來了,連忙詢問,李歡笑著說不過是去縣城寄一封信給嶽父大人,所以回來的早。
牛叔一聽嶽父大人,好奇心被吊了起來,連忙詢問程巧的爹是乾嘛的,得知人家是徽州第一鋼鐵廠的副廠長時,不由的長歎一口氣。
“小痞子啊小痞子,原來人真的有時來運轉這個說法,你可得要惜福啊,好好對待人家姑娘知道不。”
“牛叔,你好好看著,看我如何寶貝我媳婦的,來,這是我媳婦給你的布料,你就給我五毛布料錢吧。”
“啥,這麼大的一塊布隻要五毛錢,我不要,要了也沒有用,我又不會做衣服。”
“拿著,以後要用你牛車的機會多了去了,就先抵了牛車的錢,衣服嘛,讓後院的女人做不就得了,最多給點柴禾高粱麵啥的不就結了。”
牛叔眼睛眯了起來,他總覺得二流子在給自己下套,但又找不出下套的理由,為了用牛車就給一塊布料,怎麼可能,人家自己也有自行車啊。
隻是布料的吸引力夠大,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做過新衣服了,不管了,先收了再說,實在不行,大不了他也做一回老痞子罷了。
“好吧,替我謝謝程知青,我是得要做條褲子了,你看我身上的褲子,都不敢放水裡洗,不然褲子都要爛了。”
牛叔輕輕扯了自己的褲子一把,果然,一塊碎布就這樣被扯了下來,露出了裡麵已經黑硬了的棉花。
“叔,你這褲子可過不了凍,家裡應該還有一些棉花,我幫你送幾斤過來。”
牛叔不說話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歡,忽然,他一把抓住李歡的衣領,把他拖到了屋子裡:
“說吧,小痞子想乾嘛?”
“沒乾嘛啊,給你棉花還不好嗎?”
“不好,你這個小痞子,屁股一翹我就知道拉什麼屎,說吧,想要怎麼利用我,看看我能不能乾。”
李歡心裡佩服,老牛頭就是老牛頭,彆看平時憨憨的,可關鍵時刻,誰都糊弄不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低頭在牛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牛叔已經渾濁的眼睛亮了一下,怪不得這個小子今天這麼殷勤,果然是給自己下套啊。
不過這個套他得鑽,彆看他隻是一個村裡的牛倌,但年輕時也是扛過槍乾過革命的,隻是因為身體原因才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結婚生子。
隻是可惜媳婦早死,唯一的兒子在縣城走失後再也沒有回來,他隻能在這裡苦苦等候,期望能等到兒子回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