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姐。”
“你知道她來乾嘛嗎?”
“我跟她借錢了。”
“為啥借錢。”
“我……我要結婚。”
“你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張月芳是你的妻子吧。”
“這……”
“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情我們要上報,如果陳大妞所說的事情屬實,你是沒有資格待在我們化肥廠的。”
“啊……”
陳大毛聽到自己可能會被撤職,怒氣一下子上來了,他指著陳大妞怒罵,不就是借你一百塊錢嘛,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
陳大妞真的火冒三丈,這是一百塊錢的事情嗎,你把爹給害進了醫院,現在半身不遂,你還能如此理直氣壯,誰給你的膽子,高小慧嗎。
陳大毛大吃一驚,他隻不過絆了爹一下,怎麼會半身不遂,可他立馬想到陳為黨當時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情景,一張臉頓時慘白。
黨支部書記拿起了電話,將安保科的人喊了進來,讓他們帶走陳大毛,如果陳大妞說的事情屬實,陳大毛不但會丟工作,他的檔案還會被記下嚴重的一筆。
陳大妞轉頭就跑,還有一個罪魁禍首沒有處理呢,如果說陳大毛變壞是他骨子裡的壞,那高小慧就是激起他骨子裡壞意的誘導者。
陳大妞如同一個八線演員,跑到紡織城門口,坐在地上就哭喊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沒多久,就吸引了很多人。
紡織廠不同於化肥廠,女人居多,這就導致了陳大妞的演出非常的成功,當時就有一個看上去乾淨利落的女人站了出來:
“這位同誌,我是紡織廠工會主任,能不能到我辦公室去說說。”
“不能,你們官官相護,到時候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能把我打發走。”
“你的意思是搶你男人的是我們紡織廠的乾部,這不大可能吧。”
“啊……都做乾部了還搶人家男人,這到底是誰啊。”
“這個女人真可憐,一看就知道是沒有文化的,做事簡單粗魯,怎麼弄的過一個讀過書的乾部啊。”
“主要是他男人不好,家裡已經有紅旗了,還要在外麵飄彩旗。”
陳大妞聽在耳朵裡,嘴角上揚,為了掩飾好心情,立馬低下了頭,聲音嘶啞的哭喊起來,簡直是哭碎了周邊女同誌的心。
“這位同誌,如果你的愛人是被我們廠的乾部職工給搶走的,他們還未婚先孕,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你告訴我這位女同誌是誰。”
“高小慧。”
“原來是她啊,她不是工農兵大學畢業,分配到我們廠做財務的嘛。”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怪不得這兩天請假了,說胃疼,總是想吐,原來是懷孕了。”
跟高小慧同一個辦公室的會計一直對她有意見,不就讀了個工農兵大學嘛,有啥了不起的,天天一副救世主的摸樣,惡心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