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煉製的陣法更為不俗,三才、五行、,攻守兼備,應有儘有,起價十塊靈石……”
“此乃傳音信簡,為靈公門獨有寶物,百裡之音猶在耳邊,二十塊靈石不還價……”
“各種符籙,起價五塊靈石……”
於野與冷塵換了個意外的眼色。
三位煉器高人竟然成了商販,不僅當街售賣所煉製的器物,而且價格極為昂貴。
而十多日前,這師徒三人還在為了幾塊靈石斤斤計較,誰想人家非但不缺靈石,反而生財有道!
“衛國的靈公門?”
“以煉器著稱的仙門,蘄州僅此一家。”
“這飛劍果然沒有瑕疵……”
“我買套陣法……”
“符籙不錯……”
圍觀者均為仙門弟子,其中不乏築基高人,自然懂得飛劍的優劣,又聽說過靈公門的名聲,於是紛紛出價購買。
人群擁擠,冷塵被迫後退幾步,又左右尋覓,喚道:“小師弟……”
他的小師弟蹲在地攤前,猶自滿臉的好奇之色。
於天師不愧為靈公門的高人,不僅懂得煉器,而且懂得製符。尤其他煉製的各種符籙,皆品質上乘。若是買來幾張研修借鑒,應該獲益匪淺。還有傳音信簡,看著更為的稀罕。
正當於野全神貫注之時,忽被一抓拉出了人群。
“哎,師兄……”
“你在作甚?”
“買幾張符籙。”
“此時賣方行情見漲,買方必然吃虧啊。於天師與你我相熟,私下裡找他更加劃算。”“師兄所言在理!”
於野拱了拱手,後悔道:“早知道於天師的手段,應該與他討教一番!”
“哼,我說如何?”
冷塵踱著步子,拈須道:“當時你不聽良言,反而鬨得差點翻臉!”
“師兄與他親近,想必有所收獲!”
“哎呀,那位於前輩甚是吝嗇,一張符籙也沒舍得送我!”
“師兄早有所圖。”
“嗬嗬,遇到煉器、煉丹的高人,定要巴結討好,總之沒有壞處!”
兩人離開鎮子,奔著天鳴山的方向走去,像是在月夜下閒逛,一邊走著一邊說著閒話。
“小師弟,你的那塊石頭借我開開眼!”
“不給!”
“小氣!”
“一千塊靈石的寶物,豈敢大意!”
“嗬嗬,一家小門派的弟子,怎會持有如此珍貴的寶物。或許於天師騙你的,那就是一塊沒用的石頭。”
於野在珍寶坊買來的石片,竟是價值千塊靈石的寶物,誰想於天師又故作玄虛,一直不肯說出寶物的來曆。為此,他很是驚奇不已。而更加讓他驚奇的還是寶物的主人,便是叫作水芹的女子。
水芹既然高價出售石片,表明她知道寶物的價值。否則她不會留下那句話:此物不凡,有緣人得之。
她與她的師兄,真的來自一家小仙門?
而倘若石片之中暗藏玄機,自然不便四處宣揚,哪怕是冷塵也要回避,以免害了自己、也害了這位老師兄。
片刻之後,前方沒了去路,隻有一座巍峨的高山靜靜的矗立在月色之下。
於野與冷塵停了下來。
四周也有其他修士在閒逛,同樣是徘徊不前。那肅穆的高山仿若天塹雷池,使人不敢逾越半步。
而百丈之外的山腳下,卻站著一群人影。另有兩根高大的石柱清晰可見,還有一道石梯盤山而上。
“師兄,且看——”
於野抬了抬下巴,傳音示意道:“那便是天鳴山的北山門,不僅設有陣法,而且戒備森嚴,著實難以靠近。”
在此地等候的十多日裡,他曾經數次嘗試著靠近天鳴山。不料山腳下的陣法禁製竟然延伸數十裡,始終難以找到半點破綻。而明日天鳴山便將開門迎客,於是他想著今晚再次嘗試一回。
“事不可為,切莫用強。”
冷塵勸說一句,又道:“與其這般冒險,不如明日安安穩穩上山,回吧——”
“嗯!”
於野雖然嘴裡答應,卻依然有些不甘心。
天鳴山既然開門迎客,暗中必有隱藏,倘若不知詳情,注定要吃大虧。卻又不敢貿然強闖,一旦驚動朱雀門,招來金丹高人,後果不堪設想。
便於此時,山腳下忽然走來一人。
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個頭精壯,身著道袍,有著煉氣八層的修為,竟離開了山門而直奔小鎮的方向。
轉瞬之間,男子走過於野、冷塵的身旁,卻目不斜視,昂首闊步而去。
嗯,名門大派的弟子,果然有一股子傲氣!
於野打量男子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忽然心頭一橫,傳音道:“師兄,幫我殺個人!”
冷塵嚇了一跳,失聲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