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詹某便陪你在這秘境中慢慢周旋!
詹坤暗暗發狠,又痛苦不堪。若說於野悲慘,此時的他更甚三分。匆匆打出法訣封住傷勢,找了根樹枝當成拐杖,他一瘸一拐的躥向密林深處。
……
“砰——”
黑暗中,一道人影墜落。
置身所在,應為地下洞穴,看著四通八達,一時半會兒應該沒人追來。
於野抬手擲出幾麵陣旗,咬著牙催動陣法,終於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
雲川峰下。
霧氣籠罩的山洞前,鐵杉長老躬身行禮。
“如何?”
洞內響起邪羅子的話語聲。
鐵杉搖了搖頭,無奈道:“崆峒境足有千裡方圓,找人如同大海撈針。我與嚴丘、方巽子、洪烈已帶人搜尋三月有餘,至今沒有發現於野的下落。”
“他不會逃出了崆峒境吧?”
“秘境的東南西北、天上地下,均為上古禁製籠罩,我又封死了崆峒穀,他插翅難逃!”
“那小子交出寶物之後,暫且饒他一回,而卜易疑他有詐,便加以試探,誰料他如此的善於折騰。且罷……”
邪羅子稍作沉吟,道:“告知五國仙門,於野攜帶寶物藏匿於崆峒境中。各家若有誠意,不妨聯手找尋那個小子。而不管他是生是死,應當由我雲川峰定奪,嗬嗬!”
鐵杉拱了拱手,道:“此計高明,一來堵住悠悠眾口,迫使穆元子等人的詭計落空,二來彌補我人手不足,以便儘快找到於野。正如師兄所言,抓到於野由我發落。如若不然,誰也休想走出崆峒境。”
“嗯,兩位弟子的傷勢如何?”
“卜易已無大礙,塵起不容樂觀。他雖然撿了條性命,卻怕仙途已毀!”
“一個欺師滅祖之人,隨他去吧!”
“他已被洪烈收為弟子,尚需顧及仙門的名聲。”
“鐵師弟處事穩重,深得我心。待我出關之後,雲川峰便交給你了!”
“師兄……”
這年的四月,雲川仙門通告天下:神啟堂弟子、火雲閣執事,於野,膽大妄為,屢有犯上之舉,擅自插手蘭陵城的國主之爭,燒毀朱雀門的風峽穀、搗毀天鳴法筵,大鬨天????????????????雲門的南嶼城,一手挑起了蘄州的仙門大戰,並且竊取海外寶物逃入崆峒境。為了化解恩怨、平息紛爭,雲川仙門願與各方聯手懲惡,抓住罪魁禍首於野,給天下同道一個交代。
五月,各國仙門弟子相繼趕到崆峒穀。雲川仙門已在山穀中布設陣法,製定了詳細周全的規矩,並為這次聯手行事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天決。
無論是誰,隻要抓到於野,便是天決勝者,成為最終的贏家,不僅能夠得到重賞,還能得到五大門主的功法傳授!
休仙,難。
踏上仙道之巔,更難。
而抓到於野,無異於一步踏上機緣的巔峰。
於是成群結隊的仙門弟子源源不斷趕來,更有四大門主蒞臨,曾經荒涼的崆峒穀一時盛況空前……
陣法中。
於野盤膝而坐。
他吐了口濁氣,慢慢睜開雙眼。
他的身旁散落著一層靈石碎屑,扔著一套破爛的道袍。雖然過去四五個月,道袍上的黑色血跡仍舊觸目驚心。
此時,他披了一件灰色道袍,亂發也重新裹成道髻。他雙腿與手臂的劍傷已經痊愈,而前胸、後背依然布滿厚厚的血痂。
療傷至今,傷勢恢複了六七成。而吐納調息之時,臟腑之間還是隱隱作痛。若想真正的痊愈如初,尚需一段時日的靜養。
嗯,僥幸!
再次向死求生,總算又拚回一條性命!
於野看向右手的禦獸戒,拿出一把靈石丟了進去。轉瞬之間,神識中傳來一陣歡快的尖嘯聲。
兩個大家夥似乎也不再那麼猙獰可怖!
而回想起來,正是這醜陋的大家夥救了他。彼時他四肢禁錮、束手待斃,一頭妖螈在他的召喚之下突然衝破禁製撲向詹坤,他又趁機拚儘全力祭出兩道劍氣,終於重創強敵而逃脫了必死之劫!
隻可惜當時的他已是強弩之末,未能殺了詹坤。而如今過去了幾個月,崆峒境狀況如何?
於野僥幸之餘,又不禁回想起驚心動魄的遭遇以及他目前的處境。
便於此時,寂靜的黑暗中突然傳來話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