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儘口舌,終於迎來轉機,賴冕卻有些意外,道:「既然如此,何不讓我陪你走一趟九幽穀?」
「哼,你是怕鄂安、應齡不認得我?」
於野反問一句,不容置疑道:「不必囉嗦,且在此處老實待著!」
「嗯!」
賴冕答應一聲,往後退去。
於野收起銅鼎,背著雙手,大步往前。
奎、柳兩家的修士尚在一旁觀望,根本不敢出聲,急忙跟了過去,一個個猶自惴惴不安而滿腹狐疑。
一位元嬰高人麵對一位金丹小輩,竟然麵露畏懼與懇求之色。而那位寶山道友反倒是盛氣淩人,再聯想他的過人手段,他必然大有來頭。
奎昕帶著柳青、柳葉隨後而行,她也驚愕莫名,而眼角又帶著一絲自負與釋然的笑意。
賴冕走到洞口一側的冰丘上,依舊是盤膝獨坐,不知是輕鬆,還是鬱悶,他默默喘了口粗氣……
峽穀寬約三五丈,兩側峭壁聳立,腳下則是大塊冰川,前方彌漫著重重的寒霧。
於野穿行在霧氣之中,身後跟著奎、柳兩家的十位修士。他無暇理會身後的狀況,隻管大步往前。
不得不答應賴冕的請求,哪怕被他咬過一口,吃過大虧,也不敢任由他四處遊蕩。更不敢放縱他再次聯手鄂安、應齡,或是惡意泄露他於野的行蹤。那就是一頭
陰險狡詐,且殘酷無情的獨狼啊!暫且穩住他一時,之後再行計較!
數百丈之後,峽穀到了儘頭。
寒霧頓消,卻又是一片冰天雪地。抬眼所見,雪原茫茫,冰峰聳立,撲麵的風更是帶著一股幽冷的寒意。
「百裡之外,便是幽寒穀。」
「嗯!」
「我不懂易容之術,幸虧賴冕的提醒。所謂,因變製宜,以敵為師,也不失為修煉之道。卻要小心反噬,那人縱橫海外多年,心性堅忍,狠辣無情,若非紅衣前輩出手,他斷然不肯向你低頭!」
「我記下了!」
於野踏劍而起,掠過雪原往前飛去。
須臾,一座高大的冰山出現在前方。山腳下矗立著一道玉石牌坊,上有七殺幽境四個大字。
【鑒於大環境如此,
「那是七殺門的山門,翻過前山,便是幽寒穀……」
山門前有人把守,並聚集著成群的修士。
「幽寒穀果然已被赤離竊據,且去混沌穀一探虛實……」
於野沒有停留,踏著劍光繞過幽寒穀而去。
此???????????????時應為傍晚,天光依然大亮,冰雪耀眼奪目,一時難辨方向。
「就此往前百裡,轉往右行……」
有青蘿帶路,猶如輿圖在手,九幽穀的每座山峰、每道山崗、每一個山穀皆了然於胸。
一個時辰之後,天光終於暗了下來,遠近依然冰晶閃爍,四方一片朦朦朧朧。
於野沒有停歇,繼續往前。
而趕路之餘,他禁不住回頭一瞥。
數百丈外跟著一群人影,竟是奎、柳的兩家的修士。更遠處另有上百位修士,想必是未能進入幽寒穀,也一路尾隨而來。
於野加快了去勢。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約莫已臨近午夜,朦朧的天光如舊,前方則是冰晶閃爍,數百丈高山橫亙而立。
「混沌穀到了,上山——」
在青蘿的指點下,於野循著山勢踏劍而上。
不消片刻,抵達山頂。
眼前是個巨大的山穀,足有數十裡方圓,卻為寒霧籠罩而難辨端倪。
百餘丈外的山腳下,臨近寒霧的山坡上,已然聚集著成群的修士,或坐或立,卻無不麵向山穀而寂靜無聲。
「哼,這是在等待九幽塔現身呢!」
「九幽塔位於何處?」
「便在那霧氣之下。」
「與其這般等待,何不入穀找尋?」
「那寒霧夾雜混沌之氣,一旦誤入其中,便難以脫困。」
「九幽塔何時現身?」
「每逢月中,現身十二時辰,卻虛幻莫測,難以接近。」
「即使九幽塔現身,我也難以靠近啊,何況這麼多人守在此處,又如何進入你所說的酆泉閣?」
「你且在此處等候一宿,我自有應對之法!」
於野點了點頭,在山頂坐了下來。
來到九幽穀之後,他一切聽從青蘿的決斷。
而下方的山坡上,竟然聚集著四五百位修士。其中已見到文桂、鄂安、應齡的身影,還有……
於野尚在凝神觀望,一群人影落在山頂。他未加理會,而一位女子竟然走到他身旁坐下,悄聲道:「我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