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霸與四位妖衛,均是長刀在手,麵露殺氣,竟然擺出了一個圍攻的陣勢。
“畢前輩,這是……”
於野詫異道。
“哼!”
畢霸帶著蔑視的神情哼了一聲,根本未將他放在眼裡,而是看向骨牙,道:“城主,你若是拱手讓出妖將之位,又何來今日之劫!”
“咳咳……”
骨牙微微氣喘,道:“你……你是公羊的人?而老夫記得,你曾為朵彩的手下,並且立下大功,莫非朵彩她……咳咳……”
他捂著胸口,怒不成聲。
“嗬嗬!”
畢霸得意一笑,道:“若非如此,如何引誘城主落入圈套呢!”
“公羊給了你什麼好處……你……你又想怎樣……”
骨牙已是兩眼冒火。
“公羊答應助我結嬰,提升我為頭領,我幫他奪取黑風城,並永絕後患!”
“待老夫傷勢好轉,助你結嬰便是……”
“遲了!”
“放肆……於野,與老夫誅殺此賊……”
骨牙儼然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竟吩咐一個妖士誅殺一位金丹妖衛。
於野怔怔而立,神情苦澀。
莫說他沒有修為,不是任何一位妖衛的對手,他的銀刀也丟在數丈之外,此時想要自保也難。
“嗬嗬!”
畢霸果然譏笑了一聲,道:“城主你真的老糊塗了,竟指望這個小子救你!”他伸手抓向於野,道:“我這便殺了他……”
於野伸手摸向懷裡的破甲符,而狀況突發,又身陷重圍,彼此相隔如此之近,破甲隱身已難解燃眉之急,他又被迫往後躲閃,卻被兩位妖衛攔住退路。而正當慌亂之際,一道虛幻的狼影迎麵撲來,倏然他死死抓住,繼而殺機逼近。他急忙奮力掙紮,卻掙脫不得,絕望之下,一股怒氣與殺意頓然而起。
與此刹那,忽然一縷久違的氣機循著經脈噴湧而出。
於野“喀”的掙脫了束縛,順勢掐動劍訣屈指一彈。
畢霸已逼近到數尺之外,他催動刀光,便要痛下殺手,不料一道無形的劍氣突如其來,他一時躲避不及,“砰”的連連後退了幾步,護體法力差點崩潰,不由得愕然道:“小子,你竟然有了修為……”
而正當他驚訝之際,卻又兩眼一瞪,整個人已被光芒籠罩,再次驚恐失聲:“城主饒命……”
而他話音未落,“砰”的肉身崩潰、血肉飛濺。
“殺——”
便聽骨牙叱嗬一聲,“砰、砰、砰”又是三團血肉炸開。最後一人嚇得臉色大變,轉身便跑。
於野飛身追趕,抬手一指。
逃走的妖士“砰”護體法力崩潰,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他又屈指連彈,卻再也施展不出劍氣,順勢搶奪對方的長刀反手便砍,“噗”的血噴如注而一顆頭顱飛了出去……
“嗯,殺得好!”
於野收住身形,回頭張望。
隻見骨牙依然坐在原地,便是裹著的獸皮也分毫未動,而曾經虛弱的臉色卻透著殺氣,一雙深邃的眼光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直在故意示弱……
“甘李城之戰落敗,必與奸人有關。而這個畢霸便是出賣老夫的奸人,他死有餘辜,咳咳……”
或許是出手殺了四人而牽動傷勢,骨牙又猛咳起來。
於野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摸不清那位城主的用意,也為突然恢複的修為感到茫然。
他的氣海封禁如舊,而經脈之中卻多了一絲淡弱的氣機,猶如初次成為煉氣修士,而境界僅僅堪比煉氣的一、二層……
“老夫也是懵懂,短短數日,你一個煉體之士,怎會有了修為呢?”
骨牙緩了口氣,出聲問道。
“這個……”
於野念頭急轉,道:“朵彩頭領賞賜的虎元丹頗有奇效,在下機緣巧合……”
“倘若老夫沒有看錯,你方才施展的劍氣並非我妖域的神通!”
“本人修煉多年,雖無修為,卻涉獵甚廣,故而……”
“快快將人埋了,以免血腥招來猛獸!”
“遵命!”
於野走到十餘丈外,揮動妖刀挖掘土坑。他將五具屍骸拖入坑裡埋了,又鏟去地上的血跡,然後走到骨牙的麵前,雙手奉上他撿取的五枚納物指環。
骨牙依然虛弱不堪,好像連殺數人已耗儘了他的力氣,便是裹著獸皮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而他的眼光始終在盯著於野的一舉一動。
“嗯,臨危不亂,懂得分寸,不錯!”
他看著奉上的戒子,緩緩伸出手,卻忽然閃電般扣住於野的手腕脈門,眼光中閃過一絲厲色。於野根本無從掙紮,身不由己“撲通”跪下,便聽冰冷的話語聲在耳邊響起——.
“小子,老夫讓你悔不當初……咦,你並未隱瞞修為,氣海亦未開啟……”
正當此時,林間深處忽然冒出幾道人影。
骨牙一把推開於野,吩咐道:“老夫信得過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