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對李陵癡心一片,很願意自欺欺人的相信朝露的話,她攪著帕子,咬牙恨恨道:「這沈家女,如此可惡!」
青鸞停住悲啼,看著朝露問問道:「你說,我找個機會跟外祖母說明我對表哥的心思,讓外祖母做主,休了那沈氏如何?」
莫說是鎮國公府這樣家風清白的世族,就是普通人家,娶進門的妻無錯處,也不是說休就能休的。
何況李陵對妻子情深,老夫人亦是看中這沈氏。
她忙勸道:「此事應該從長計議,公主千萬莫操之過急。」
青鸞煩躁的打斷她道:「我怎麼能不急?若是等那沈氏懷上了表哥的骨肉.」
說著,她又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那,那,我不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朝露相信老夫人即便是再疼外孫女也不會無故休了沈氏,她勸著道:「這事公主還是莫要先與老夫人說起,休妻是大事,即便是老夫人疼著您點了頭,世子爺若是舍不得,也是成不了。」
青鸞回道:「我不信表哥不喜歡我,他若是對我沒有心思,怎會從小就護著我。」
她抽搭著道:「再說,皇家曆代都與鎮國公府聯姻,我與表哥本來就是天作之合。」
「都怪這個沈氏,若不是她不顧臉麵不惜毀掉閨節纏上表哥,表哥又怎會娶了她。表哥和外祖母定會待我及笄後跟父皇請恩,容我嫁與表哥的。」
朝露看她氣得臉色青紫,擔心她氣壞身子,連忙附和著道:「是啊,是啊,公主說的對,都怪這沈氏。」
「不行,我明日就要去找表哥,我非要與他說清楚不可。」
青鸞咬著銀牙道:「不能再讓這個沈氏,鳩占鵲巢了。」
冬陽升空,又是一個晴朗的天兒。
靜姝梳洗後正坐在銅鏡前被紫雲服侍著梳頭打扮,李陵身著一身乾練的墨色勁裝,拎著青釭劍從外習武歸來,他將劍掛在外間的牆壁上,邁步進了內間。
遠遠瞧見銅鏡中小妻子那芙蓉般的美麵,他的嘴角便顯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紫雲將最後一隻珠釵插入靜姝的雲鬢,便識趣的躬身退了出去。
靜姝轉過頭,對著李陵回以莞爾一笑。
成婚快一年了,這小妻子他仍舊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李陵情不自禁的走到她跟前,眉眼彎彎的看了她良久,他將人拉到跟前,湊在榻耳畔問道:「昨夜我服侍夫人洗漱,現下夫人可願意服侍我嗎?」
「世子爺有令,我又哪裡敢違逆。」
靜姝嗔了李陵一眼,不依不饒似的道:「不然,我還不得挨家法?」
說著,小小婦人便扭身去了浴室。
李陵笑著跟著進來,自顧脫下方才習武時被汗水浸得半濕的勁裝,著上身,立在小妻子跟前,等著她來服侍。
靜姝打上濕毛巾,垂眸擦拭著他健碩的身子。
看著小妻子眉眼間還未褪儘的風情,想起她昨夜在身下媚眼如絲的模樣,李陵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她光潔白皙的臉頰。
他常年習武,手上粗糲糲的,靜姝側過頭去,嗔了他一眼,抬手打開他的手。
李陵看著小妻子嬌蠻的模樣,眼裡噙著寵溺的笑意,嘴上卻恨恨道:「剛成婚時整日的低眉順眼,如今不到一年的功夫,你這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要跟我擺臉色。」
他屈指掛了掛小妻子的鼻尖:「當心哪日將我惹怒了,真要對你動家法。」
靜姝笑著嗔道:「世子爺雷霆手段,若是哪日我
真惹到了你,被你一怒之下休下堂去,也未可知。」
李陵笑著調侃道:「那倒不會,若是將你休了,去哪裡還能尋得這樣俊的給我做媳婦。」
二人正在這裡說笑調情,外麵傳來紫雲的輕喚:「世子爺,夫人,九公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