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靜姝去南郡前不僅去了公主府與母親辭行,而且也回了趟沈府。
靜姝母親雖過世多年,但沈德安一直與靜姝的母族保持著親密的聯係。
前些年,道路暢通,幾乎每年,沈父都會不辭辛苦的回去看望嶽父一家。
靜姝這次難得與李陵能回去一趟,自然要來告訴父親一聲。
在沈府家宴上,當沈德安聽聞長女要跟著女婿回潮州,心裡亦是擔憂,袞洲五城失守後,這一路便是十分難行。
沈父雖也心心念念著嶽父一家,但仍舊不放心長女長腿跋涉,他忍不住勸道:「不如讓伯約路過潮州代為探望一下你外祖一家罷,你跟著去,為父不放心,這一路上難行得很。」
還未等靜姝搭話,李陵便讚同嶽父道:「我也這麼勸她,可姝兒她偏偏不聽。」
靜姝好容易才說服李陵爭取到這次機會,沒想到父親與李陵一樣橫加阻攔,她在桌下輕輕的踢了下李陵,示意他閉嘴。
李陵瞥見妻子投來的眼刀子,不再言語,沈父卻依舊勸著道:「路上難行,現下天又冷,你還是彆跟著去了。」
李陵雖讚同嶽父的話,卻是礙於妻子不敢再做聲,隻朝著沈父遞著眼色,表示讚同嶽父的英名決定。
直到瞥見妻子又朝他遞來的眼刀子,李陵才悻悻的閉了口,不敢再搞小動作。
靜姝回父親道:「爹爹不必擔心,我會小心的,再說有夫君在,他會照顧好我的。」
說著,靜姝又瞥向李陵,淩厲的小眼神兒,逼著他表態。
李陵隻好違心跟著附和道:「小婿會照料好姝兒的,嶽父不必擔心,就讓她跟著去罷。」
不待沈父開口,一旁的沈興說道:「既然有姐夫在,必定能護得長姐周全,父親不必多慮就是。」
沈父回道:「我隻怕路上艱難,你姐夫照看不過來,亦是擔心拖累了你姐夫。」
沈興笑著道:「姐夫可是能護著天下萬民的大將軍,還護不住一個長姐嗎?父親放心就是了。」
一旁的沈靜萱敲了敲幼弟的腦袋,對著大家夥嬉笑著道:「姐夫方才進門,便悄悄的給了這小子一個大紅包,看罷,到底哄住了他,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靜姝不知李陵給弟弟紅包這事,聽了三妹的話,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李陵。
沈靜嵐聞言,也看向了李陵,笑著打趣道:「姐夫真是偏心,同樣是弟妹,為何隻給興兒,不給咱們。」說著,她便隔著長姐朝著李陵伸出手去,嘴裡嚷嚷著道:「我也要,我也要。」
弟弟拿了姐夫的紅包時,沈靜萱便悄悄看了眼,那可是一千兩銀票,出手這樣大方,咋能叫人不眼熱呢?
沈靜萱雖也眼饞弟弟的紅包,但她心裡是對這個冷肅的姐夫有些發怵的,不敢跟二姐一起造次,隻巴巴的看著姐夫,盼著能跟著二姐一起坐個順風車。
麵對沈靜嵐的撒嬌賣癡,李陵隻是淡淡一笑,回道:「跟你姐姐要罷,銀票都是她管。」
見李陵神色淡淡,沈靜嵐知趣的縮回了手,趁著間隙,悄悄的湊在長姐耳畔道:「我是不是惹惱姐夫了?」
靜姝知道二妹性子活潑慣了,並沒有怪她,她拍了拍妹妹的手,安慰道:「你姐夫性子冷,一向不喜嬉鬨,不是衝著你,你彆多心。」
沈靜嵐微微舒了口氣,瞥著李陵道:「那就好,我還以為姐夫生我氣了呢?」
過了這個年,沈靜嵐也滿十六了,沈父見二女兒仍舊不端重,微怒著道:「這麼大了,怎的這樣沒體統。」
白氏在一旁勸道:「姑爺又不是外人,都是一家人,老爺何必還要嵐兒拘束著。」
沈靜嵐聽了母
親的話,嘟囔著道:「就是嘛,姐夫又不是外人。」
靜姝見父母妹妹不悅,連忙岔開話題打圓場道:「前日上元節,你們去賞花燈沒?」
沈靜萱歡脫著回道:「當然去了,除了爹爹不愛熱鬨沒有去,我跟娘還有二姐,興兒都去了。」
沈興接著道:「今年倒是比去年有些意思,至少那水晶蓮花燈到底是被人奪去了,不像去年,人山人海的,到底是哪一個也沒能中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