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分毫不讓。
“嗬!她這是在與我叫板嗎?我不停她避子湯她便喝毒藥,被她這麼一鬨你便心軟了,要讓我退步,明日她想要我這正妻之位,再喝一次毒藥,你是不是又要心軟,那我是不是還得退步。既然你這麼在意她,不如索性今日便休了我,將這正妻之位給她算了。”
趙宣終於沉默了下來,隻聽他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知又低聲與謝氏說了句什麼話,便打開了門。
趙宣見了廊下的平陽,他微微蹙了蹙眉,歎著氣道:“你是來看孟氏的嗎?她已經被搶救過來了。”
平陽冷笑了下,回道:“我知曉孟氏已經無礙了,但是我是來看望大嫂的。”
趙宣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蠢話,他又微微歎了口氣,回頭朝裡頭忘了眼,遂又對著平陽道:“你且好生勸勸你嫂子罷。”
“大哥想讓我怎麼勸嫂子?”平陽看向趙宣,冷聲道:“大哥是想讓我勸嫂子月子裡莫要生氣,還是讓我勸嫂子停了你心上人的避子湯。”
趙宣一聽這話,哪裡不知平陽的意思,他解釋道:“阿玉她也沒什麼過分的要求,她隻想有個孩子,難道她錯了嗎?”
平陽回道:“大嫂身為正妻,她賞罰分明,依照側室的品行決定誰有資格生育咱們趙家子嗣,難道她錯了嗎?”
“罷了罷了,我就知曉你會向著你大嫂。”趙宣擺了擺手,也不在多說,抬腳下了台階。
平陽正要進屋,又聽趙宣道:“你嫂子還在月子裡,你好生陪她說一會兒話,莫讓她憋著氣,月子裡落下病根,可不好調理。”
平陽轉頭看了眼趙宣,道:“難為大哥還顧念大嫂為你誕育孩子的辛苦。”
趙宣沒在多言,抬腳往西跨院去了。
平陽生怕謝氏氣惱,她讓玉珠留在外間,一個人輕手輕腳的進了內間。
謝氏正靠在床頭,她見了平陽,笑了出來,道:“嫂子沒白疼你,關鍵時刻,平陽還是向著我的。”
平陽原本還因為謝氏定是一副懊惱模樣,倒是沒成想她麵上沒有一絲怒氣,她終於放下心來,走到謝氏身邊坐下,笑著道:“月子裡可不能生氣,我還擔心你想不開呢。”
謝氏冷哼道:“那孟氏喝毒藥,尋死覓活,我有什麼想不開的。”
“嗬嗬,想不開的人,是她!”
平陽道:“大哥看她尋死覓活的,難免著急,說話不中聽,你也彆往心裡去。”
謝氏回道:“我才不在意這個,你大哥愛怎麼寵她隨著他去就是了,左右我才是正頭夫人,我就是不允她生育子嗣,她又能如何。”
“既占了主君的寵愛,又想要孩子,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現下她是沒有子嗣傍身,待若是生了子嗣,保不齊她又有彆的想頭呢。”
“哼!我可不能讓她如願!”
平陽看著謝氏,回道:“大嫂從小就是個厲害的,現下依舊是心智過人,如你這般的高門婦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我就是連你的一半都不如。”
謝氏看向平陽,回道:“咱們雖同是王侯公卿之女,同有郡主之尊,但也是不同的,你從小就有父母兄長百般嗬護,是個溫室裡長大的小花朵,自然能心思純善,我就不一樣了,我母親去得早,後來父親院子裡那些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我見慣了爾虞我詐,尤其是我幼弟被人暗暗害死後,我的心境便更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