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跟孫柱子的堂舅鬨過不愉快。
而剛才孫柱子的堂舅看他時的目光也恨不得要紮他幾個血窟窿。
可現在又當做沒什麼事兒一樣的給他拿包子,舀豆腐腦……
很顯然這是看孫柱子的麵子。
而他這會兒吃了的話,顯得有點沒骨氣,可不吃的話,又實在是辜負好朋友的心意……
孫二狗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坐了下來,拿筷子夾著水煎包慢慢的吃,等張大保端了豆腐腦過來,也舀著喝。
客人多,張大保忙活起來,眼睛卻時不時往這兒瞟。
趁著間隙,從懷裡摸出兩文錢來,“來來來,柱子,來幫堂舅舅個小忙。”
“幫啥忙?”
“戲台子那邊,有個賣醬油醋的,你去幫我買一碗醬油過來,我這兒急著用。”張大保說著話,把碗塞給孫柱子。
“得嘞,我這就去。”孫柱子接了錢和碗過來,一邊又交代孫二狗,“你先吃著,我去去就回來。”
“成,你慢點。”孫二狗叮囑了一句。
眼瞧著孫柱子走遠,張大保忙完這一波客人,走到了孫二狗的跟前,眉梢高揚,目光如炬,冷笑了一聲,伸手就把孫二狗跟前的那碟水煎包還有那碗豆腐腦給掀了。
碟子落在地上,裡頭剩下的還沒有吃的四個水煎包滾得到處都是。
而那碗豆腐腦,更是撒了孫二狗一身。
夏天,為了讓客人能夠儘快吃到口中,豆腐腦到是不燙。
但黏糊糊的豆腐腦從孫二狗胸前的衣裳上,一直到褲子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顯得十分狼狽。
就知道這人沒安什麼好心!
孫二狗握緊了拳頭,眼神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剜向張大保。
“咋的,不服氣?”張大保先是瞪了孫二狗一眼,嘿嘿笑了笑,接著變了臉,故作驚訝,“呀,這孩子,這好端端的給你拿水煎包和豆腐腦,咋的你還嫌不好,都給掀了?”
“你看看,你就算對我不滿,也不能這樣糟踐東西吧,你說說我都好聲好氣待你,也算是為剛才的事兒賠不是了,你還這麼跟我過不去?”
“我這一天忙的腳打後腦勺的,也賺不到幾個錢,你這一掀,好幾文錢都沒了,心疼死個人了……”
一看這個動靜,在攤位上吃飯的人,看孫二狗的目光也就有些不善了。
剛剛的事兒的確是人張大保的不對,可這會兒張大保也沒再說啥,還給拿包子,端豆腐腦的,可孫二狗還要掀了桌子,著實是他不像話了。
總不能揪著人家的錯一直不放不是?
更何況,還是糟蹋糧食這種老天爺都會看不過眼的事兒?
“這孩子是孫家莊的吧,好像見過呢。”
“我瞧著也眼熟,聽說好像偷雞摸狗,成天不乾正經事兒的。”
“怪不得,骨子裡頭不像樣,也就乾不出啥好事兒來。”